他不認識,但一旁的賀修蘊看了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不是大堂伯家四房侄媳婦的侄女?”

“真是允兒媳婦孃家的侄女?”

賀修蘊道:“沒有錯了,月前剛從七鄉鎮接過來的,說是沒了母親婚事沒人做主,允兒媳婦這個當姑姑的瞧不過眼就接到了身邊來,打算為她找一門好親事,當天來的時候,就帶到茹善跟前來拜會過的,希望茹善能幫著掌掌眼,當時我正好在。”

族長一聽,又是堂兄家的人沒錯了,這臉色就黑了幾分。

誰讓堂兄納一堆的妾,生那麼多的兒子,這些年就沒消停過,他這個族長,光是解決他們那一房的事就不知費了多少心力。

幸好女兒佔了一半去,要是全是兒子,那更是事趕事的難消停。

這一個個的,眼皮子怎麼就這麼淺呢!

哦,錯了,不是眼皮子淺,是心眼子都比篩子了。

“去,將你德堂哥兩口子,還有榮堂弟一房人都給我喊過來!”

他大堂兄都七十了,天寒地凍的,招他過來萬一有個好歹可沒法說,修德是他們那房的長子,本就該理事了。

賀修蘊應聲去了,很快,帶回來一大幫子人。

賀修德兩口子都五十來歲剛當了祖祖的人了,在族長面前也得恭恭敬敬的,跟孫子似的。

賀修堂一向沒出息,也不知道族長突然喊他們到祖宅來有什麼事,沒心沒肺的。

他兒子賀允也好不到哪兒去。

只有四老太太和鄒氏,剛才一被賀修蘊來喊,就知道出了大事了,還抱著幾分僥倖覺得宛秀肯定得手了,請他們過去就是商量納妾的事的。

但一進院子,看著被兩個婆子摁住的鄒宛秀,一身衣服平平整整的,那樣子,可不像是得手了,禁不住就有些傻眼,隨即而來的就是害怕,乾脆縮頭裝鴕鳥。

族長見了兩個堂侄子,劈頭蓋臉先把他們罵了一頓,然後也不客氣,揪著賀修德的媳婦明氏也罵了一通。

“我上午才叫修蘊媳婦挨家挨戶來說過了,這轉頭就有人當耳旁風呢!修德媳婦,你可是長媳,管著你們那一大家子的事呢,這點事都做不好?是沒通知到呢,還是不當一回事呢!”

明氏也不傻,一看鄒宛秀就知道了發生什麼事了,不由得心裡暗罵果然是個不安分的,她月前一見就知道。

冷不丁被堂叔揪著罵了一通,她也是委屈極了,也不留情面了,扭頭就教訓弟媳,“四弟妹!你們院裡,我可是派得心腹丫鬟專門過來通知的,是你們耳朵沒長好?還是我那丫鬟沒來傳話?早知道我就親自各院裡走一趟的,也省得發生這樣的事來打我的臉。”

四老太太不說話,只捏著帕子哭。

鄒氏眼珠子一轉,跟著就朝鄒宛秀撲了過去,“宛秀啊,我正叫人四下找你呢!你怎麼上這兒來了?你可知我找的多焦心?差點都要報官了!你這孩子,出個門怎麼不吱一聲呢!”

鄒宛秀來這裡之前就被姑姑耳提面命的交代過發生了什麼情況都該怎麼應對的。

就比如剛才,還沒成事就被發現了,姑姑說這位賀家大爺肯定會請族長來,那她就要在族長進來之際撲到賀家大爺身上,坐實賀家大爺汙了她清白的名聲。

但沒能得成,那族長就會叫姑姑他們過來了。

這樣也不怕,嘴裡咬定一套就好了。

因此,當下鄒宛秀也是惶惶不安的哭啼了起來,“姑姑,不是這樣的,宛秀本是出門走走,可突然就被人打暈,醒來就發現自己在這裡了,宛秀什麼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