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輩子都窩囊,不如幾個嫡嫂,還不如幾個庶弟妹,真到了哪一天,他們人前不笑話,背後指定也會笑話的。

她可不要過那樣的日子!

“我聽說璋兒那媳婦今兒過了宗祠就帶著孩子們出門了?”

鄒氏一見婆母鬆動了,心裡當下大喜,“是呢,我一直派人盯著呢,說是往溫泉鎮去了,來回二十里路呢,又要泡溫泉,還要玩,今晚指定回不來的。”

“娘你是沒見那出門的陣仗呢,一輛寶蓋大馬車,華麗得緊,連下人坐的馬車都比咱家出門能坐得馬車氣派,更別說,那馬車周圍護著的護衛,個個神氣得很。”

“這就是有錢的好處啊,要是沒錢,哪能過這樣出門即下人環侍護衛隨行的生活啊?還不用為金銀髮愁,身上隨便一件首飾,都夠咱們花用一年的了。”

四老太太聽著,想著那晚遠遠見著的璋兒那媳婦通身的穿戴,確實是華麗富貴得緊,她活到快五十歲了,都沒能擁有一樣鑲寶石的首飾呢。

更別說,那寶石的成色,一看就價值不菲。

有錢好啊,沒錢,空有一個賀家太太的名頭又有什麼用呢?

過得還不如外頭那些殷實之家的太太們呢。

“你跟喜兒那丫頭一向走得近,她跟宛秀身量差不多,你去跟她借一身衣裳和首飾來,給宛秀好好打扮打扮。”

鄒氏一聽婆母鬆了口,喜不自禁,連忙應下來,“娘你放心,這事交給我了!”

四老太太嘴裡的喜兒乃是二房的嫡出,二老爺賀修正是嫡子,手裡管著幾個鋪子,出息自然不少,他的女兒,過得也當然好,不說別的,像樣的衣裳和首飾還是拿的出來的。

他們婆媳同出一脈,孃家就那個樣子,沒有像樣的嫁妝,沒辦法,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這事你可一定要辦好,要是……叮囑好了宛秀,一定要成功才好,我們一家的命運,就叫在她手上了。”

鄒氏點頭道:“娘放心,宛秀可比三伯母那孃家侄孫女姿色好多了,嘴巴又甜,那身段兒,只要是個男人,就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他們打的就是送上去做妾的主意,什麼矜持不矜持的,可顧不上了,爬上了床才是要緊。

做妾怎麼了?

能做賀家嫡支長孫的妾,那可比一般人家的正室都有面兒。

要是宛秀出息大,肚子爭氣,又能攏住賀璋的心,那升做良妾平妻什麼的,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他們鄒家,好歹也是耕讀之家,出身可比那鄉野農戶好多了。

照鄒氏說,她侄女也不比璋堂弟那媳婦差。

所以,鄒氏卯足勁,就打算一舉成功,從此,他們這房可不就水漲船高了?

她親自去借了衣裳和首飾,自然不會說用途,然後好生的給鄒宛秀打扮了一番,最後帶著人從角門偷偷出了門。

鄒氏是個善用心思的,早就收買了一個賀家祖宅的下人,然後順利的從祖宅的小門將鄒宛秀給送了進去。

那時候,許三花一行早就已經到了溫泉鎮,在一家客棧用了中飯,正往鎮外傳說天下最大的溫泉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