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繡活也做的好極了,剛幫七花繡的小襖子,大娘都覺得好呢!等三姐你生小侄女了,我也幫她做!”

“別瞎說,咋就是侄女了,說不定你三姐頭胎就生兒子呢!”

剛從一邊過來的周氏剛好聽到六花這話,忍不住堵她的話。

三花嫁的人家好,當然要生兒子自個才立得住,小姑娘嘴巴不會說,別惹了三花不高興。

當下周氏就立馬朝許三花道:“六花她就是剛給七花做了衣裳,說順嘴了,可當不得真的。”

許三花心裡自然沒有在意在她看來,兒子女兒都是一樣的,她還更喜歡女兒呢。

二嬸實在有些過於了。

“咋就不真了,六花說得多好?我就愛女兒。”

說著許三花伸手拍拍六花的頭,笑道:“等三姐給你生小侄女了,你就給她做衣裳。”

六花一聽,重重點點頭,高興得很,她就會做小姑娘的衣裳呢!繡得花好看極了,真讓她做小侄子的,她還不會繡男娃家的花紋呢。

不過她得跟菊香姐姐學起來了,萬一三姐生了侄兒,她也能做的。

六花邁著碎步走了,周氏見許三花不怪罪六花,心裡自然是高興,同許三花說笑幾句,但絕口不說五花的事。

許三花自然曉得她是怕說了五花她心裡不高興。

二嬸好是好,就是有些拎不清了。

這態度,倒襯得她不是晚輩反而是長輩了。

許三花微微嘆了嘆,卻也懶得去糾正她了。

有敬畏心也不錯,起碼心中有數,就不會起什麼么蛾子。

這個家沒了三叔三嬸,可不能沒有二叔二嬸了。

許三花剛到門口,就聽得裡間裡五花咳得撕心裂肺的聲音,那樣子,活像是要將嗓子都倒出來似的。

滿屋的藥味濃郁得讓許三花忍不住皺了皺眉,只覺心裡悶得慌。

她讓春華就等在門口,自個一個人往裡頭去。

五花就躺在紅木床上,小小的一團,瘦得叫人有些心驚,一張臉似乎只剩下皮包骨,一雙眼睛也狠狠的凹陷了進去。

她正抓著被褥咳得整個人蜷縮一團,不住的顫慄。

瞥到進來的許三花,她死命將這股咳意給吞進了喉嚨裡去,一眨不眨的盯著許三花。

“三姐,你終於肯來了。”

大家都知道許三花去了江州,但五花病著,就沒有人告訴過她,等她這幾天覺得自己不好了想見許三花時,大家說她還沒回來。

可五花心裡並不相信,她只以為是許三花不肯見她。

許三花聽著她這句,扯了扯嘴角,“你想同我說啥。”

“我說……”五花卻突然咧嘴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帶著病態的牙齒,這幅樣子,看得人有些瘮得慌。

“我聽下人說起三姐身邊的路娘會些湯藥的手藝,奶和大娘吃了她開的湯藥,身體都好了不少。”

“我明明好好的,年紀輕輕的,咋就突然病了呢,我迷迷糊糊的一想啊,就是自這個路娘來了開始啊,是不是,同三姐你有干係?”

“三姐,你當初根本就沒有原諒我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