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花接了水喝了一大半,放下杯子,順手就將腰間墜著的一個鑲銀邊的玉墜扯了下來,拿給了來福,“這個表姨給你拿著玩。”

“這咋使得?”馮氏不認得玉,但一見那上頭鑲著的銀,只覺肯定不便宜,哪裡肯要。

但來福看著這沒見過的稀奇玩意,已經牢牢的抓在了手裡,還衝許三花笑的哈哈的,露出上下四顆小巧的牙,看著可愛極了。

許三花忍不住笑了笑,彷彿看到了七花長到一歲的樣子,“小玩意罷了,不值幾個錢,就給我表侄兒拿著玩吧。”

鍾望江麻溜的收完了院子裡曬著的苞谷,洗了手進來,見著來福手裡的玉墜,也是驚了一跳。

但卻沒有說啥拒絕的話來,他娘說了,三花是個好孩子,誰對她好,她都護著誰呢,拒絕來的難免生疏,畢竟,他們這可是實打實的表親。

“我帶著來福玩,你去灶屋淘米做飯吧。”

馮氏應了,趕緊往灶屋去了。

他們家雖說日子還算好過,但也沒到頓頓白米飯的份上,平時吃的還是苞谷面,但丈夫喊她淘米做飯,馮氏也沒有猶豫,從櫃子裡搬出個小米缸來,用土碗從裡頭連舀了七八碗米到木盆裡。

聽說三花表妹飯量大,這七八碗的米,應是夠了。

堂屋裡,鍾望江抱著來福,跟許三花說著些家長裡短的事,正好說到鍾秀玉這裡,許三花便道:“左右大姨他們還沒回來,咱去秀玉表姐家走走吧。”

鍾望江一聽,立時點了頭,跟馮氏說了一聲,抱著來福帶著許三花往村裡去。

鍾秀玉就嫁在同村,丈夫李遠是村裡祖祖輩輩的獵戶,因著常在山裡打獵,所以就住在山腳下。

遠遠的就看見山腳下的木頭小院,鍾望江忙指了道:“那就是大姐家了。”

鍾秀玉正擱院子裡整理毛皮子,一年到頭打來的獵物,自己剝皮的毛皮子,處理好了留著冬天賣,賣得起價錢些。

她嫁過來三年了,做這些事早已是得心應手。

“大姐!”

聽到有人喊,鍾秀玉抬起頭來,就見自家二弟抱著來福正往家來,頓時笑了笑,“今兒咋有空過來了,娘他們從集上回來了?”

說著就看到了旁邊的許三花。愣了愣,才認出來,“這是……三花吧?”

實在是這一身漂亮衣裳穿著,嬌嬌俏俏的,實在跟她見過的那個短衣短打一身男娃氣的三花大不同。

她雖是好久沒往外公家去,也沒往姑奶奶家去,卻是曉得三花如今的情況的,對於她的大變化,也不奇怪。

“來來來,快往屋裡來坐。”

“秀玉表姐。”許三花喊了人,跟著往屋裡去。

鍾望江一進屋,就放下了來福,讓他跟屋裡涼蓆上坐著玩的大妞二虎一起玩,大妞今年剛兩歲,三人差不了多少,也能玩到一起。

“姐夫呢?”

“集上藥館要收蛇泡藥酒,你姐夫一早就往山裡去捉蛇去了,想來待會兒就回來了。”鍾秀玉給兩人都倒了茶水,“三花你先坐著,我去做飯,待會就在家吃,你姐夫昨兒打了只野兔,我用鹽醃了吊在井裡鎮著的,不會壞。”

“不用麻煩了秀玉表姐,我就來坐坐,待會回大姨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