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還開著呢,怎麼晚上就打烊了?這還真是奇事。”

“天然居開張這麼久,還從來沒有飯點就打烊的呢,你們瞧裡頭還燈火通明的,不像打烊了啊。”

“我叫我小廝去敲門問了,曲掌櫃說今晚有人包下了天然居,是以不對外接待別的客人。”

“有人包下了天然居?沒聽說呀?這是哪家的哥們手裡頭這麼闊綽的?你們可知道是誰?”

“不知道。”

“那就沒辦法了,算了,咱明天再來吧!先去桃壽居吃一頓吧!”

馬車三三兩兩的又散開了去。

這時,一輛矮腳黑馬拉著的馬車穩穩當當的停在了天然居門口,田家有跳下馬車,幾步上了臺階去敲門。

門開了,夥計見是田家有,趕緊跟了出來,到馬車前請許三花進去,他則將馬車趕去後院放著。

許三花下了馬車,帶著黑妞和陳秀雲以及田家有上了臺階,進了天然居。

有還沒離開的人見他們這一行進去了,想著莫不就是今晚包下天然居的人?但見那馬車普通,就不由得搖了搖頭,不甚疑惑的搖頭離去。

燈影交錯,街上的行人依舊來來往往,正是夜市當好之時,一個天然居今晚打烊,並不會引起太大的波瀾。

而進了天然居的許三花,正跟著傅山往樓上去。

許三花笑眯眯的跟傅山寒暄著,“傅老闆太客氣了,我先才進來瞧著還有不少人打算進來吃飯的,這打了烊,今晚可是要少做許多的生意了,豈不是損失?”

“商人逐利,確是不錯的,但傅某隻能算的上是借花獻佛,今晚不但不虧,反而算撿了個漏呢。”傅山不由笑道。

“哦?傅老闆這話咋說?”

傅山一臉精明,道:“本是傅某做東請許東家吃飯的,但半路殺出來個程咬金,非得要跟傅某搶,傅某爭他不過,就只好順水推舟,撿了這個大便宜了,許東家不必擔心傅某虧了,今晚包下這天然居的銀子,另有人出!”

許三花聽得納悶不已,但跟著上了三樓,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間廂房門口的建西,登時眉頭一挑。

建西迎上來,笑著行禮道:“公子在裡頭等許姑娘呢。”

她眼底就忍不住染上了笑意來,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卻是賀璋呀。

她扭頭看向傅山,傅山立即笑道:“今兒這頓被賀大公子截胡了,銀子他出,傅某也耍個賴,只當我已經請了,只不過同許東家一起吃飯的事,傅某就不作陪了。”

傅山說罷就利落離去了,倒是弄得許三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她看了看建西,建西已經自覺的上前要帶黑妞三人往另外的房間去吃飯。

黑妞三人不約而同看向許三花,許三花便衝他們點點頭,三人就去了。

她抬腳跨進了門,繞過屏風,就看見了負手站在窗下憑欄遠眺一身玄衣的賀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