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這一切,她緩緩起身,離開了床的位置,揹著手仔細的環顧了一圈屋子,聞著屋子裡淡淡的一股子檀香味,愜意的深吸了一口氣。

轉身,看見那道通往外間的圓光罩門,想著此刻她要是大搖大擺的從這裡走出去會咋樣。

須臾,她甩了甩腮幫子,趕緊從視窗翻出去了,免得再多待一會兒,那令人沉醉的香味會驅使著她的雙腿不聽使喚。

她怕鴨子飛了,可是還是有些慫啊,不曉得別的姑娘遇上了自個喜歡的男子,會是咋做的。

她搖頭嘆息一口,轉手將窗戶輕輕的關上,而後貓著身子穿過了竹林,爬上了牆頭坐著。

這一片黑漆漆的,她看得到牆內燈火通明的屋子,屋子裡的人卻肯定看不到牆頭的她。

建西推了門進屋,長案後的賀璋立馬抬頭看他。

建西不由單手抵唇,輕咳了兩聲。

賀璋頓了頓,起了身來,大步進了裡間。

窗戶安靜的關著,床上鋪著的湖藍色的天鵝絨芯緞面團被靠床邊的位置上似有一道微淺的印褶。

他緩緩走過去,視線落在那枕頭上,而後抬手抬起了枕頭一角,豁然看見了枕頭底下躺著的湖藍色荷包。

登時,他眉頭就是一挑,眼中似有星光劃過。

窗外牆頭上的許三花目不轉睛,只看得一道黑影映在了窗戶上,曉得賀璋進裡間了,登時嚥了咽口水,趕緊跳下了牆頭,飛快躥出去了林子,往土坡上去了。

賀璋在床上坐下來,捧著那荷包看了許久,這才慢慢開啟了荷包,將荷包裡的東西小心的倒了出來,倒在手心裡。

靜靜躺在手心裡的,是一枚刻著一對蓮蓬的小巧玉佩。

一對蓮蓬,寓意並蒂同心。

賀璋先是一愣,而後咧嘴,從胸腔裡發出了一陣笑聲來,悅耳又暢意。

站在圓光罩門裡的建西見狀,飛快揚了揚眉梢。

笑聲罷,賀璋抬手掩住嘴角,抬眼看到建西,不由合攏手心,將玉佩緊緊捏在手心裡。

“罰青浮兩個月的月例。”

建西:“?”

剛才還笑得這麼開心呢,轉眼就翻臉不認人了?

這是罰青浮辦事不力?不對勁,要罰青浮,不是也應該罰他?這可是他們兩個人一起沒有阻止許三花進來的啊。

果然,現下的主子開始捉摸不透了呀。

賀璋垂下頭,又攤開手心,看著一對蓮蓬緊緊依偎,忍不住又是一笑。

明明是一對蓮蓬並蒂同心,怎麼就看成了葫蘆呢,眼睛不好使,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