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默默捧了盒子,想說這燕菜她可是知道,得好幾兩銀子一兩呢!姑娘現下雖也掙錢,但約摸著買是買得起的吧?可能吧!

是以看了看許三花,也沒有多嘴。

——

老胡家如今一家子幫著磨點魔芋粉,一天也能掙幾十個大錢,還有他們自個撿了山貨賣,今年一年下來,也算是有不少進項的。

昨兒許大茂送了五斤肉來,老唐氏想著今年也燻幾塊臘肉,過個好年,閨女回孃家也好好招呼一頓的,所以一大早就讓胡春生往鎮上去買了二十斤肉回來。

合著這五斤肉,也能燻個幾條肉了。

胡春生去了鎮上回來,不但買了二十斤肉,還買了一大板豆腐,老唐氏看著納悶,“這離過年還有半個月呢,這麼早買豆腐做啥,還買這麼多,可放不得!”

“我瞧著好多人買呢!今兒陳婆子那豆腐都是搶的,一眨眼功夫就賣光了,還是我說得快,才買著這三十斤的。”

“這還沒過年呢,都搶了買豆腐乾啥。”老唐氏想不通。

胡春生嗐了一聲,嘴裡說起來,“我看著買豆腐的好些都是姑姑他們村的,旁人看著這麼多人買,這不都往裡頭擠了嘛?我就遇著姑他們鄰居那劉大升的,他跟我說要買了豆腐燻豆腐乾自家吃呢,我想著可不是?反正要燻臘肉的,就買些豆腐一起燻得了!上回爹去,姑給了帶回來的豆腐乾吃著可香,咱也燻點,過年待客的,也給兩個姐姐拿些回去。”

“啥玩意?”

老唐氏一聽這事,不由急了,“這豆腐乾不是你姑家燻了賣銀子的嗎?咋都跟著燻了,他們咋曉得了?莫不是又跟那調料一樣,被人給漏出去了?這可咋辦喲!不是又有人要跟你姑家搶生意吶?”

“哪能呢!”胡春生道:“劉大升說了,這讓他娘問了姑的,還是三花告訴她咋燻的,沒得事兒,我後頭也遇著姐夫了,姐夫說三花說了,這豆腐乾本來就是跟臘肉一樣燻的,只要買了豆腐乾的都曉得,這鄉里鄉親的,燻了豆腐乾做一道菜過年,也沒啥的!不用擔心!”

這麼聽著,老唐氏才沒有說啥了,倒是說起許三花來,“我也許久沒看見三花丫了,她娘懷著身子也不方便,改明兒你去你姑家送魔芋粉來,喊三花丫一聲,讓她得空來家歇幾晚,我好看看她。”

上次許大樹下聘,老唐氏要看家也就沒有去,再說了,她自從嫁進胡家兜。也很少出過胡家兜,她孃家本就離得遠,再說現下也不剩啥人了,所以她更是少得往外走動。

胡春生自是應下,將肉和豆腐都交給老唐氏,讓石家的幫著一起醃上。

出了灶屋,見今兒太陽大,便朝蹲在院子裡抽旱菸的胡老爹說了聲,“爹,我進山裡砍柏樹丫回來好燻臘肉!”

胡老爹聽著,煙也不抽了,起了身來,“我也去吧,你一個人爬樹的不就手。”

說著,爺倆就拿了柴刀,別了剔好的竹篾,往後頭山上去了。

胡家兜和石頭寨連著的這片大山比大孤山還要大,卻並不高聳,而是平緩的一大片,延綿數百里呢。

往深山裡去也有野獸啥的,不過山那頭有個獵戶村,常攆山的就靠獵物為生,打了不少傢伙!

且胡家兜和石頭寨的人一般都只在外圍的一圈打柴這些,便是撿山貨要更往深裡去些,倒也很少遇著什麼大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