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燭照神情表現得太無辜,還是幻熒突然發了慈悲,壓下心中被燭照掀起的浪濤,緩和道。

“涿光,青鬽是我的未婚妻,以後會是我的娘子,你既然來了便是我們的朋友,朋友妻不可欺,你懂不懂?”

“哦...”燭照拉長了話音,見幻熒說得振振有詞,繼而道:“本來不懂,現在好像有點懂了”

燭照話語模稜兩可,聽得幻熒肝膽直顫,只覺必須讓燭照離青鬽遠一些,忙道:“你昨夜不是說要做護衛嗎?”

“恩”

“好,那你準備下,即刻隨我出去”

幻熒丟下話,拉著青鬽悄悄說了幾句,便去準備變賣的書畫行囊。

出發時燭照已在院門外等候自己,嘴裡叼著不知從何處摘來的樹枝,看起來頗有風流不羈之意。

“走!”

幻熒一步跨前,燭照緊隨其後,自打幻熒帶著燭照進城,不但圍觀他的人少了,連平時來跟他要保護費的人,一看到燭照,話都還未開口,轉身便屁顛顛的跑了。

如此數日,售賣間幻熒忍不住轉頭,看向慣性挽胸正靠著牆壁休息的燭照。

“喂!賣畫的!”

攤位前響起嚷聲,幻熒忙回頭,抬眸對上鎮上齊老爺的惡霸三公子,心知今兒是遇見麻煩了。

“三少爺,想要選什麼畫?”

齊三公子收攏摺扇‘啪’的打在幻熒肩上,震痛傳來,幻熒不看也知肩胛已生青腫。

“幻熒啊,本少爺看你長得俊逸,怎敢拿副破畫來戲弄我呢!”

說話間齊三公子從身後侍衛手裡接過前幾日在幻熒攤位上購買的畫卷,順手朝幻熒臉上扔去。

幻熒本能抬袖遮臉,卻未注意身後紅衣移動了位置。

...咚!

重物碰撞聲響起,幻熒未覺疼痛,抬頭見燭照站在身前,指尖點著下巴,盯著痛得滿地打滾的齊三公子。

幻熒雖知燭照武力強盛,但也怕燭照被齊三公子找麻煩,畢竟強龍敵不過地頭蛇,忙躍過燭照準備扶起齊三公子。

忽見眼中利刃襲來,來不及閃躲的幻熒只覺天旋地轉,睜眸時燭照已將他拉到身後,右手死死握住齊三公子揮來的匕首,腥紅順著劃破的掌心一滴一滴墜落地面。

“滾!”

聲於同時,燭照握住匕首的手一拉一推間,齊三公子如被千斤重錘砸中,飛出十米開外撞裂了對面玉器鋪的門面,直接毀了店內數物。

一時間喧譁聲起,燭照充耳未聞,無所感知的起身,將受傷的手掌揹負身後,望向神色錯愕的幻熒。

“今日可以收攤了嗎?”

“好!好!”

幻熒不停道‘好’,也不知到底說了多少‘好’,直到兩人走在回家路上,幻熒才停下腳下,望向燭照受傷的手,抓過來檢查。

“你...”

“沒事”

“還說沒事?!”

幻熒若是不看,或許就信了燭照的話語,誰讓燭照總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可他一見傷口深可見骨,流出的血漬染紅了整個箭袖,在豔紅的袖袍上呈暗黑色。

幻熒連忙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創傷藥為燭照上藥,末了撕下乾淨的衣衫布條包紮燭照的傷口。

“你在幹嘛?”

燭照不懂幻熒為何緊張,也不明白幻熒為何要為自己包紮。

她身上像這樣的傷口,沒有千處亦有百處,比這嚴重的多了去了,忍忍就過去了,若是像這樣,那不是次次打完仗都得包成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