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元彪也被朱琳澤的船隊給震懾住了。

倒不是因為朱琳澤的船大,而是因為朱琳澤的每艘戰艦上都搭載著黝黑鋥亮口徑整齊統一的紅夷艦炮,這在大明朝的水師中可不多見。

“有勞馮巡撫親自相迎。”朱琳澤回馮元彪道。

“不知此番南陽王帶了多少兵馬?”馮元彪滿懷期待地問道。

“隨行的陸軍官兵共計一千五百人。”朱琳澤回道。

這已經是朱琳澤能夠帶出來的最多人馬了,左良玉雖然在南京,除去一個哨的人馬要負責福王府的安保,江東大營也需要留下一部分兵馬留守。

馮元彪見朱琳澤這麼大陣仗,以為朱琳澤少說也有個三五千的兵馬來勤王,不想只有區區一千五百人,馮元彪未免有些失望。

闖軍可是號稱擁眾百萬,這區區一千五百人能幹什麼?

“一千五百人啊......”馮元彪有些失望地喃喃自語道,“南陽王請入天津衛城。”

闖軍雖然大軍未至,但順天府各地乃至京師城近郊都已經發現了闖軍遊騎兵的蹤跡,還是進入天津衛城更安全。

朱琳澤將留在身邊的二十幾騎精銳夜不收放出,以查探天津附近的軍情。

從大沽口直到京師城,有專門為漕運開通的一條運河。運河分為兩段,從大沽口到天津三衛的這段運河叫做衛河,從天津三衛通通州,直連京師城的這段運河叫做潞河。

入大沽口沿著衛河向西八十餘里就是天津衛城,只是運河水淺,只有海沙船以及海鯊級戰艦吃水較淺,勉強能夠進入衛河,可以沿著衛河直接進入天津衛城。

剩下的三艘大福船和另外兩艘西班牙蓋倫船由於船大,且吃水過深,無法駛入運河,朱琳澤只能令這五艘大艦在大沽口待命。他本人則是換乘海鯊級戰艦直接前往天津衛城。

馮元彪倒是準備的很充分,早就僱傭好了縴夫在大沽口待命,朱琳澤不用再去找縴夫,可以直接使用馮元彪已經僱傭好縴夫,這倒剩下了不少時間。

“這時節還能僱傭到這麼多縴夫?”朱琳澤望著船下黑壓壓的一群縴夫不禁感慨道。

“世道艱難,這些縴夫也是要吃飯養家的,有活計還是做的。”馮元彪說道。

朱琳澤總覺得這些縴夫有些不對勁,同船的馮雙禮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說道:“北地的縴夫喜歡穿著衣服拉縴?”

縴夫們家境貧苦,衣服對於他們來說也是奢侈品,汗浸鹽汲加上拉縴時纖索的磨損一件衣服穿不了幾天。

再者縴夫們時常要下水,穿著衣服上下水,衣服幹了溼,溼了幹,也容易著涼感染風寒,倒不如不穿衣服來的方便。

除了隆冬時節實在寒冷,縴夫會穿破舊衣服拉縴之外,其餘時節,縴夫們都是光著身子拉縴。

現在已經將近三月暮春,雖然冷,但這些縴夫也不至於冷到縴夫穿著衣服拉縴,這實在有些反常。

經朱琳澤、馮雙禮這麼一提醒,馮元彪也覺得這些縴夫面生。見朱琳澤取出一根精緻的千里鏡觀察縴夫,馮元彪也從袖中取出一根千里鏡,檢視這些面生的縴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