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團練和鄉勇剿剿匪,對付一下小毛賊還行,但絕不是清軍的對手。

李定國頭疼的是,清軍這支突進的軍隊是騎兵而不是步兵,想要成功攔截這支不顧一切南下的清軍,只有出動他手裡頭為數不多的騎兵。

騎兵標只有兩營的騎兵在兗州府,滿編狀態下也只有兩千四百多人。

而魯橋鎮附近的滿洲鑲黃旗八旗兵可足足有兩個甲喇,少說也有三千多人。就算李定國派遣全部騎兵去阻截這兩個甲喇的鑲黃旗滿洲八旗兵,沒有步兵的配合,也未必有勝算。

李定國想到了高傑,現在兗州府的騎兵,除了兩營新軍騎兵標的騎兵之外,也只有高傑手底下還有三千騎兵。

要是高傑手底下的三千騎兵能和兩營騎兵標的騎兵合兵一處,或許還有希望攔住這支氣勢洶洶南下的鑲黃旗八旗兵。

李定國登門拜訪,這些天和高傑的共事也算融洽,兩人基本沒有什麼衝突。

弘光朝初,有定策之功五鎮軍閥,現在也只剩下高傑這一鎮。

作為五鎮中碩果僅存的一鎮,高傑向來都表現的十分老實,生怕落朝廷口實。

李定國登門拜訪的時候,高傑正在教他的兒子讀書寫字。

見李定國親自登門拜訪,高傑心裡也清楚肯定是有非常緊急的事情。高傑也不敢怠慢,急忙撇下兒子,到大堂招待李定國。

李定國也不墨跡直接說明了來意,請求高傑出動騎兵攔截南下的兩甲喇鑲黃旗的騎兵。

“鑲黃旗自入關以來還未遭受過重創,其戰力不容小覷。”

得知這個訊息後,高傑神色凝重,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高傑原本以為,清軍還會像往常一樣,先派出綠營的漢兵和他們作戰,然後再出動八旗。

沒成想清軍這次一點也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派兩個甲喇的滿洲鑲黃旗騎兵像瘋狗一般直接撲向南直隸。也不怕後路被他們給斷了。

當然,這兩個甲喇的滿洲鑲黃旗騎兵也壓根不擔心後路被斷,肯定是做好了在南直隸就地打糧的打算。

兗州府境內各地已經進行了堅壁清野,可南直隸沒有,也不可能堅壁清野。

南直隸要是堅壁清野,其中的損失,恐怕朝廷也承擔不起。

朝廷現在要正在應對雪災,要是再在南直隸地區,哪怕是南直隸北邊的幾個州府進行堅壁清野,這天下怕是要亂了套了。

“建奴奴酋的幾個旗幾經調整,各旗戰力不一,但這鑲黃旗可是當初的正黃旗,滿八旗旗中的精銳。”

高傑面露難色。

入鎮山東以來,他也對滿洲八旗做了些功課,也清楚滿洲上三旗和下五旗的差別。

滿洲上三旗又以鑲黃旗的八旗兵最為精銳,入關後又沒受到重挫,有多難對付,高傑心裡自然清楚。

李定國以為高傑要推辭,正要開口勸說高傑。不想高傑話鋒一轉,慷慨激昂地說道:“國家有難,高某又何吝惜自己的這點兵,傳令下去,所有騎兵馬上集合,高某親自統兵且去會一會韃子的鑲黃旗八旗兵!”

高傑的態度讓李定國感到非常的意外,高傑的營兵雖然堪用,但此前都是跟著新軍打順風仗。李定國沒想到高傑竟然有這麼高的覺悟。

高傑答應出兵就好,但本人親自統兵出戰大可不必,李定國還是希望高傑能夠留在兗州府府城內,指揮他的三萬鎮軍一同抵禦清軍。

“閩王若知高將軍有此心,定然會非常欣慰,高將軍真乃本朝棟樑也,只是高將軍乃是大將,還是留在兗州城內運籌帷幄為宜。”李定國對高傑說道,“騎兵標副標統趙風雨也是騎兵標的老將了,騎兵可由騎兵標副標統趙風雨負責指揮。”

高傑笑了笑搖頭道:“李將軍有所不知,高某的營兵可不比新軍,這三千騎兵都是高某的家丁,跋扈慣了,只有高某能夠鎮得住他們。

這些家庭滑頭的很,高某若不親臨戰陣,只恐他們不肯拼勁全力。到時候害了趙標統,讓清軍入寇南直隸,高某可就是千古罪人啊。李將軍無需多言,此戰高某非親自出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