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內閣可以選擇不調新軍,調尚未裁撤的營兵和衛所兵。調動營兵和衛所兵的成本也更低,只是他們心裡都清楚,營兵和衛所兵剿匪還湊合,剿孫可望的大西軍殘部,不過是痴心妄想罷了。

“劉文秀和艾能奇勢窮之時投靠我大明,和孫可望又有兄弟之情誼,現今孫可望在雲南舉事,其心不可知也。”

最先打破沉沒的還是禮部尚書王鐸,王鐸站出來說道。

“新軍中的某些將領也與孫可望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還望閩王深思。”

王鐸這已經不僅僅只是將矛頭指向李定國了,某些將領,馮雙禮自然也是包括其中。

朱琳澤聞言面色變得愈發陰沉,就連沈廷揚也看不下去了,這王鐸說話未免也太直接了一些。

李定國是禁衛軍的將軍,馮雙禮是神策軍的將軍,這兩支軍隊目前都是新軍中最為精銳的兩支精銳。

王鐸將矛頭指向這兩位前張獻忠舊部出身的新軍將領不是成心要閩王難堪嗎?

“依愛卿之見,該當如何?”

朱琳澤沉聲詢問王鐸道。

“暫時先行罷免此二人,等西軍餘孽平定之後,再行起用。”

王鐸不假思索道。

這是典型的書生之見,沈廷揚實在看不下去了,向王鐸發問道:“王尚書,李將軍和孫將軍都是不得多得的將才,若是罷黜此二位將軍,禁衛軍和神策軍該誰來帶?還請王尚書舉薦!”

面對沈廷揚的發問,王鐸卻是面不改色,大言不慚地說道:“那是你們兵部的事情,禮部無權過問。”

“你!”

沈廷揚被王鐸氣的說不出話來。

當初是念在王鐸為人剛正,身家乾淨的份上,沈廷揚也主張讓王鐸這個東林出身的人繼續留在內閣。早知道王鐸留在內閣處處給自個兒添堵,當初舊不該讓王鐸留在內閣。

沈廷揚現在非常後悔當初讓王鐸留在內閣的決定。

朱琳澤倒是不急不躁,王鐸也就逞口舌之快罷了,他的態度如何並不能左右朱琳澤的決定。

王鐸只是內閣的閣臣,連次輔都不是,內閣還不是他王鐸說了算。

當初朱琳澤也同意讓王鐸留在內閣,也是看中王鐸攪屎棍的作用,不讓內閣的閣臣們擰成一股繩。

“馬愛卿,倪愛卿,你們以為如何?”

朱琳澤看向馬士英和倪元璐,想聽聽馬士英和倪元璐的意見。

“凡是都講究個證據,李將軍和馮將軍勞苦功高,若是僅僅憑藉他們張獻忠舊部的出身就因此罷免了他們的軍職,難以服眾,軍心也將不穩。”馬士英說道。

“眼下北有建奴虎視眈眈,南有孫可望作亂,依臣之見,軍中大將不可輕動。”

馬士英還是清醒的,新軍是朝廷的立足之本,要是新軍出現混亂,將給建奴以可乘之機。

除了新軍之外,朝廷再無一支兵馬能夠抵禦建奴鐵蹄的南下,新軍才是朝廷的中流砥柱。

“倪尚書以為如何?”

朱琳澤的目光集中在尚未發言的倪元璐身上。

“臣只管戶部的銀錢,李將軍和馮將軍都是朝廷的棟樑,萬不可輕動。”倪元璐看得也算通透,也贊成馬士英的觀點。

“但出兵雲南還是要出的,不出兵不足以平息朝野以及民間之憤慨,只是戶部所餘銀錢不多,就算秋糧如約收上來,也要補上半年的虧空,補了上半年的虧空之後,還能剩下多少,臣現在還不得而知。出兵雲南之事,還請閩王定奪。”

倪元璐兩句話離不開哭窮,這讓朱琳澤哭笑不得。

戶部不好過是真的,幾乎所有的部門都在問戶部要錢。

朱琳澤雖然清丈田畝,設立稅務局開徵商稅,現在又設立了海關。

但朱琳澤也只是緩解了朝廷的財政問題,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朝廷的稅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