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軍雖然隨軍的糧草充足,能夠保證大順軍計程車卒不餓肚子。但副食卻極度匱乏,只有軍官和少量精銳親兵才有資格享用肉食,絕大多數順軍士卒都患有夜盲症。

“無妨,我軍官兵多數無夜盲之擾。”

禁衛軍的情況會稍好一些,除了少數新卒患有夜盲症之外,多數士卒無夜盲症之擾,可以夜戰。

朱琳澤非常注重士兵的營養攝入,參加禁衛軍計程車卒,哪怕是在新兵期,每天都能攝入少量的肉食和動物內臟。只是攝入量遠不如正經老兵來的充足。

高傑軍中雖然也有不少士卒患有夜盲症,但高傑麾下隨軍的三千家丁也可一戰。明順聯軍對清軍還是有著絕對的優勢。

熟悉的軍樂聲打破夜晚的沉寂,士兵們急忙檢查火銃是否已經裝填完畢,隨時準備作戰。

明軍的軍樂堪堪奏起,所有能動彈的清軍便全力向北面的明軍防線發起衝擊。

明軍密集的金屬風暴也未能組織清軍突圍的步伐,前排的清軍被連同戰馬一起被明軍的長槍刺穿。

明軍長槍手還沒來得及將長槍拔出來,後面的清軍根本不管前方清軍的死活,一擁而上,拔刀直接將明軍長槍手砍殺。

“他娘!韃子這是瘋了!鐵了心的要突圍!”

各營哨的明軍哨官見狀,令長槍手放棄手中的長槍,拔刀執盾,擋住清軍的騎兵,以為身後的火銃手爭取裝彈的時間。

朱琳澤這次帶出來的不全是老卒,除了李定國的兩標步兵作戰經驗比較豐富之外,他從江東大營所帶出來的一標兵都是如假包換的新兵,這是他們的首戰。

除了一些軍官是從前線挑選出來的老卒到講武堂進修之後西方新兵標充任軍官,有作戰經驗之外。多數官兵沒有多少作戰經驗。

面對衝到面前的清軍,這些新兵難免手忙腳亂,個別新兵火銃手甚至將通條留在槍管內打了出去。

夜間可視條件比較差,底下的棚長、排長也未能發現手底下這些火銃手所犯的錯,未能及時糾正。場面一度十分混亂,甚至讓清軍撕扯開一道口子,數百清兵得以趁亂逃跑。

好在其他其他方向的明軍及時感到,這才重新完成了對清軍的封堵,將還沒來得及突圍出去的清軍重新圍住。

雖然突出重圍的清軍人數並不多,但朱琳澤並不打算放過這些清兵,令騎兵標追擊突圍的清軍。

阿巴泰揮動大刀,連續劈砍死五六名明軍火銃手。

望著人數越來越多,人山人海的明軍,阿巴泰自知突圍無望,但他還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因為就在剛才,豪格已經成功突圍出去了。

豪格成功突圍,也算是了卻了他阿巴泰的一樁心願,至少正藍旗的旗主活了下來。

此時此刻,阿巴泰已經再無牽掛,心中唯一所想的就是在死前多拉幾個明軍墊背。

雖然阿巴泰也清楚漢人人數眾多,他殺的這些明軍,對於漢人龐大的人口基數而言算不了什麼。但這已經是阿巴泰在死前唯一能夠做的事情了。

幾個明軍火銃手見阿巴泰甚是兇猛,已經連殺數名明軍,紛紛將銃口指向阿巴泰。

阿巴泰身邊的清軍見狀,急忙上前護住阿巴泰,以血肉之軀為阿巴泰擋下了銃彈。

很快,明軍的第二輪銃擊接踵而至,霎時間阿巴泰身邊為數不多的幾個親兵隨之倒下。

阿巴泰已經瞅準了一個明軍哨官,正要將手中的大刀揮向那明軍哨官的頸脖。

阿巴泰手中的大刀還沒來得及落下,只見他胸前騰起一陣血霧,明軍哨官手裡的手銃正散發出一陣嗆人的硝煙。

那明軍哨官身後的火銃手見阿巴泰尚未死透,急忙又給阿巴泰補了幾槍。

大旗主已經突圍,小旗主戰死,明軍越殺越勇,包圍圈內的正藍旗八旗兵此時已經是精疲力竭,軍心渙散,失去了主心骨。

這場戰事的結局已塵埃落定,此戰之後,滿洲八旗中的正藍旗或許還會存在於清軍的編制之中。但日後的戰事已經和正藍旗沒什麼關係了。

豪格本來就不受多爾袞三兄弟待見,現在正藍旗的整個編制都被打殘了,豪格在滿清的高層中,已經喪失了話語權。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升起,照亮了這片傷痕累累的土地。

戰事在子夜時分已經結束,此時明軍正在打掃戰場,剝下清軍身上的衣甲,收拾清軍遺留在戰場上的武器。見沒死透的清兵順手再給他們補上一刀。

朱琳澤非常注重士兵裝備的統一和標準化,以方便軍官指揮呼叫。繳獲來的武器,禁衛軍自己都不用,基本上都是售賣給高傑、左良玉、黃得功等人。

禁衛軍所裝備的甲冑武器全部都是清一色的自產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