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最後打人情牌搬出閩王老丈人的身份要求王遠收錨起帆,王遠依舊不買左良玉的賬。

王遠對左良玉嗤之以鼻,你還知道你是閩王的老丈人?你將閩王丟在後面甩給鑲藍旗八旗追兵的時候可曾想過你是閩王的老丈人嗎?有你這麼做老丈人的嗎?連女婿都出賣?

北洋艦隊的全體官兵都對左良玉和黃得功的行為感到不恥。

搶劫的時候你們衝在最前面,有追兵的時候腳底抹油,跑的比誰都快!

左良玉、黃得功見王遠軟硬不吃,便要縱兵搶船。

王遠對此早有準備,十幾艘海鯊級戰艦上的艦炮早已裝填完畢,王遠毫不客氣地鳴炮示警,並告訴左良玉和黃得功,要是他們敢再向前一部,這炮就不是打在天上,而是打在他們的身體上。王遠不介意讓左良玉和黃得功領教一下北洋艦隊炮手們的精湛炮術。

正當王遠和左良玉、黃得功劍拔弩張之時,朱琳澤和高傑的人馬挑著斬獲的八旗兵首級和衣甲回到了牛莊驛。

見朱琳澤回來,左良玉大喜,急忙迎了上去:“閩王,你可回來了,你的屬下是該好好管教管教了,本帥怎麼說也是這次北伐的副帥,王遠這廝竟不服從本帥的命令,不肯調戰艦給本帥的船隊護航。”

面對左良玉的惡人先告狀,王遠正要上前分辨,朱琳澤卻使了個眼色讓王遠先退下:“他們也是奉命行事,左帥,黃總兵,讓你們的人先下船。”

船上的船員和左良玉、黃得功的家丁們正劍拔弩張,連火銃都上了彈藥燃了火繩,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朱琳澤心如明鏡。

閩王依舊是這次北伐的主帥,閩王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左良玉和黃得功讓他們的親兵先下船。

“這是韃子追兵的首級?”

黃得功不可思議地看著閩王軍將士和高傑的親兵正提著韃子的腦袋和衣甲走上船。

韃子的首級自是不用多說,在遼東可沒有假韃子,都是貨真價實的真奴首級。至於衣甲都是鑲紅邊的藍色布面甲,製作極為精良,不消說,這些肯定都是鑲藍旗的追兵了。

“這裡頭少說也有七八百級建奴首級,你又全殲了鑲藍旗三個牛錄?”

左良玉驚的目愣口呆。

這閩王是武曲星下凡?剛剛在衡水殲滅了正白旗的五個牛錄,在遼東又順手收了鑲藍旗的三個牛錄。

好傢伙,一年之內,韃子就折在閩王手裡八個牛錄,過去十年整個大明朝所獲的真奴首級都沒有這個數。

衡水之戰左良玉知道閩王軍打的是防守反擊,有地利和兵力優勢。但是這次遼東閩王軍可是和這些韃子野戰,野戰殲滅鑲藍旗的三個牛錄,這未免也太過聳人聽聞。

左良玉只看到了朱琳澤表面上的輝煌,殊不知朱琳澤為了吃下鑲藍旗的這三個牛錄付出了多大的傷亡。他的這支閩王軍背後傾注了他多少的心血和錢糧才淬鍊出來的。

“閩王,韃子的主力追上來的,足足有五六千人,由濟爾哈朗親自統兵。”

朱琳澤剛剛上船沒多久,金勝前來彙報道。

濟爾哈朗倒是小心謹慎,盛京兩萬多留守的兵力只派遣五六千人來追他,其中還有一半左右的追兵是漢八旗的漢軍。

聽說五六千的清軍來追,黃得功和左良玉頓時嚇的面如土色。請求朱琳澤馬上下令起錨升帆出海。

朱琳澤卻是不慌不忙,他有艦炮作為後盾,濟爾哈朗的追兵追的急,隨軍肯定沒有火炮,他目前無論是在火力上還是兵力上都對濟爾哈朗有絕對的優勢。

該怕的是濟爾哈朗而不是他們明軍,就是左良玉和黃得功的兵馬太不頂用了。

為了消除左良玉和黃得功對清軍的恐懼,免得日後清軍一南下這些傢伙就投敵,朱琳澤打算打一仗讓他們親眼看看,清軍也不是不可戰勝,大家都是肉長的,一炮過去清軍士卒的身體上照樣能打出個大洞。

朱琳澤這次對遼東用兵沒能夠對盛京造成多大的破壞,他正為此感到十分遺憾,既然濟爾哈朗來了,那他就在臨走之前狠狠咬上濟爾哈朗一口,以彌補沒能攻打盛京,威懾奴雛的遺憾。

“海陸兩軍,全體都有,備戰!”朱琳澤下達了備戰的命令。

海軍的炮手們早已嚴陣以待,陸軍在遼河泥濘的河灘邊就地結陣,隨時準備抵禦清軍的進攻。

船上的船員們也拿出裝填好的火銃,在二副的指揮下站在船舷,緊緊盯著前方人頭攢動的藍色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