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王軍的水卒是滯留在海上還是上岸隨我等一起作戰?”左良玉問朱琳澤道。

“上岸作戰,本王的海軍可是有海軍陸戰隊的,專職負責搶灘登陸作戰。”朱琳澤說道。

早先他組建了一營的海軍陸戰隊,不過這營海軍陸戰隊暫時還沒打過一場像樣的仗,這次正好拉到遼東小試牛刀。

“海軍陸戰隊?”左良玉疑惑不解,這閩王總是能整出點新花樣。

“就是水師步勇,閩王軍水師有一營的水師步勇。”朱琳澤回到了左良玉的問題。

不過他並沒有告訴左良玉這一營的海軍陸戰隊是新兵,還沒經歷過實戰。免得左良玉等人打退堂鼓。

左良玉滿意地點點頭,這麼算的話,閩王這次出兵遼東東拼西湊還是能湊出小几千的閩王軍。要是遼東真的防禦空虛,那他們此行的確是去遼東發財。

崇禎年間滿清五次破邊入關都是滿載而歸,遼東能搶的東西肯定比內地多。

“遼東當真防禦空虛?”黃得功還是有些猶豫。

黃得功也想去遼東搶上一把,不過他擔心留守遼東的清軍數量太多,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將自己的部眾給賠了進去。

朱琳澤讓親兵將胡光林帶出來,對三人說道。

“這是在衡水俘獲清軍通事,滿清在遼東的兵力三位可以問他。”

朱琳澤對胡光林這種賣國求生的漢奸沒有好感,不過他身邊沒有精通滿語、蒙語和漢語的人才,胡光林留著對他有價值,就饒了胡光林一命。

“軍隊佈防乃是軍國大事,我只是正白旗一個甲喇章京的奴才,對大清......滿清的軍隊部署不甚了了。”胡光林奴才當的久了,卑躬屈膝的說道。

“不過奴才......小人可以肯定,多爾袞所統入關之軍,足有八萬餘眾人之多。

留守盛京的是攝政鄭親王濟爾哈朗,雖有二萬餘滿蒙八旗兵,不過主力是鑲藍旗,其餘各旗都是留了些老弱病殘充當門面,且清軍都集中在盛京一帶。”

胡光林將所知道的情況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盤托出。

聽說留守盛京的主力是鑲藍旗,左良玉等人的心思不僅活絡起來。

滿洲八旗雖強,但鑲藍旗是八旗中的吊車尾,這次隨軍的還有閩王軍,閩王軍連正白旗的兩千多人真奴都能吃的下,又何懼這鑲藍旗。

而且這個清軍通事也說的很清楚了,留守清軍的主力主要集中在盛京,他們避開盛京,搶清軍防禦薄弱的地方不就好了?

不過朱琳澤可不這麼想,滿清的膏腴之地集中在盛京,不破壞盛京附近的膏腴之地,就傷不了滿清後方的筋骨,他這次破壞滿清戰略後方的意圖就無法達到預期。既然要做就把事情給做絕。

現在才是八月,遼河尚未冰封,他可以利用遼河沿著遼河北上,直入遼東腹地。有北洋艦隊的掩護,清軍的騎兵也只能乾瞪眼。

有河流可以利用,他在遼東進退自如,也不怕被留守清軍的騎兵斷後。

清軍估計做夢也不會想到,在他們眼中孱弱不堪的南明還敢打遼東,打盛京!

“若是清軍回防遼東,和濟爾哈朗部清軍前後夾擊我等,可如何是好?”黃得功還是顧慮重重。

這些軍閥,搶老百姓有的一手,打起滿清就慫的一逼,朱琳澤心下嘆道。

朱琳澤指著地圖,耐心地向黃得功解釋道。

“目下清軍有三部主力,一部在山西,由阿濟格、吳三桂統領正在謀取太原,此部乃是清軍主力,人數最多,不過為李自成所牽制,清軍若以此部兵馬回援盛京路途遙遠不說,且此部清軍一旦回援盛京李自成必將收復山西。

另一部則是京師的多爾袞、多鐸部清軍,正白旗已經被閩王軍全殲了一甲喇,短時間內正白旗輕易不會調動。再者,若京師城的清軍回援遼東必定經過山海關,閩王軍的海軍也能及時察覺。

此番我大軍進入遼東,唯一需要面對的就是濟爾哈朗所部的二萬清軍老弱。而我大明之兵此前尚未主動深入遼東作戰,濟爾哈朗又焉知我等之虛實?況且奴雛福臨可還在盛京,留守盛京的八旗主力,濟爾哈朗又能調出多少和我等作戰?”

朱琳澤已經將清軍的兵馬部署剖析的很詳細了,正如左良玉所言,富貴險中求,他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想不想跟著發財就看他們自己了。

“左某願出三萬......不,左某出五萬精兵,親自率軍出征,直搗建奴巢穴!”

左良玉被朱琳澤說動了率先表態,他要將上次北伐丟下的面子給掙回來,要是再讓高傑立下大功,高傑這廝馬上就能和他這個弘光朝武臣定策第一元勳平起平坐了。

左良玉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比前兩個月好不少,趁著這個機會,左良玉也打算親自統兵北征遼東。

“黃某願出二萬精兵隨閩王出征遼東!”黃得功也跟著表態。

高傑就比較尷尬了,他的兵本來就沒黃得功和左良玉多,現在大部分兵力又都留在了山東,身邊只有一千多家丁。

不過高傑在衡水跟著閩王軍沾了光,已經嚐到了甜頭,他不想錯過這個機會,高傑抱拳道:“高某願率千餘家丁,隨閩王出師遼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