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父親埋怨我不務正業,希望學生能考取個功名,入朝為官光耀門楣,只是學生才學有限,人生虛度二十有七,也才考取了個生員的功名,鄭總兵的大公子可是十四歲就中了廩生。”

說著,曾雲覺得有些慚愧。

“你還考個錘子的科舉。”這麼好的人才考科舉可惜了,朱琳澤說道,“一百個舉人、十個進士也抵不上一個曾雲。”

老天驟然給他送上一個精通航海的人才,朱琳澤非常激動,激動之餘給了曾雲非常高的評價。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科舉是這個時代讀書人的唯一出路,航海是雜學中的雜學,在主流社會上並不怎麼受待見。

曾雲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對他的評價這麼高,而且還是閩王對自己的評價,這讓曾雲大為詫異,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閩王謬讚了,航海乃是不入流的學問。”曾雲的眼中閃過一絲落寞,落寞中又帶著不甘。

“在別人那裡航海是不入流的學問,但在本王這裡,航海可是門大學問。世間沒有不入流的學問,只有不入流的人。”朱琳澤說道,“本王在竹塹開設了海軍講武堂,專門培養航海人才,你可願在海軍講武堂先做個副總教導?”

竹塹的海陸軍講武堂對外還是保密狀態,李國志並沒有把竹塹海軍講武堂一事告知過曾雲,因此曾雲對海軍講武堂副總教導是什麼職位疑惑不解。

李國志提醒曾雲道:“海軍講武堂是閩王的心血所在,我是總教導。”

朱琳澤對海陸軍人才的提用擢升非常謹慎,曾雲剛剛來投朱琳澤就給了個副總教導的位置,這讓李國志大為意外。

“謝閩王!曾雲願為閩王效死!”

曾雲是個聰明人,李國志是朱琳澤海軍中的一號人物,也才在海軍講武堂擔任總教導,他一來就給了個講武堂副總教導,閩王對他已經是破格重用。

“本王不用你效死。”

這麼難得的人才朱琳澤可捨不得他死,曾雲既然當過西班牙人和荷蘭人的通事和嚮導,自然是精通西、荷兩國的語言。

當海軍講武堂的教導不僅能夠向海軍講武堂的學員傳授航海知識,也能夠給那幾個不精通漢語的西班牙教導當翻譯。朱琳澤從西班牙人那裡購買的天文、水文等書籍,也可以交給曾雲翻譯可謂是一舉多得。

“屬下有兩個的請求。”曾雲對朱琳澤說道。

李國志急忙朝曾雲使了個眼色,示意曾雲不要蹬鼻子上臉。

“你說。”

朱琳澤擺擺手,讓曾雲將他的請求說出來。

“其一,屬下的父親還在鄭總兵那裡但幕僚,不知能否到閩王這裡當幕僚?其二,屬下買過閩王所繪製的《新萬國全圖》的輿圖,不過就算是常州刻本的輿圖也不甚精細,屬下斗膽,閩王能否賞賜給屬下一副更精細的輿圖?”

曾雲道出了他的請求,一個失為他父親,一個是為他自己。

出版的輿圖繪製不夠精細是朱琳澤故意而為之,他出版這副輿圖的目的是開闊明人的眼界,地圖上能大致看清全球的輪廓就算達到要求了。

“準了,不過輿圖本王會換個更重的賞賜給你。”朱琳澤答應了曾雲的請求。

李國志將曾雲帶下去後,對一旁的楊武交代道:“回頭查一查這父子二人的底細。”

曾雲的父親是鄭芝龍的幕僚,父子二人是否是鄭芝龍派來的間諜也需要查明白。

曾雲有才朱琳澤不吝重用,但底細一點要查清楚,弄明白,尤其是曾雲之父。

楊文、楊武兩個兄弟原來是崇禎安插在朱琳澤身邊的眼線,明朝北廷覆亡,兩兄弟無處可去,朱琳澤平日待他們兄弟不錯,兄弟二人商議之後遂決定留下投靠閩王。

崇禎把這兩個兄弟安插在他身邊做眼線,說明他們的業務能力在錦衣衛裡算是比較出眾的。

因此朱琳澤物盡其用,正好他需要專門的諜報人才,讓楊文當了南京情報司司長,楊武留在竹塹擔任竹塹情報司的司長,專門負責收集情報。

反正這是他們的老本行,朱琳澤也不用費心專門培養這方面的人才,倒省下了不少事情。

滿清在收集情報、策反明軍方面的工作做的很好,崇禎年間的多次入關,滿清每次都能滿載而歸,除了晉商給滿清出賣情報之外,滿清在關內各的間諜肯定不少。

沒有這些間諜提供的情報,朱琳澤不信滿清每次入關都能搶的那麼準,那麼快,那麼有效率。入關跟進了自己家似,輕車熟路地在各府縣遊走。

目下在南京也要做好防備、清除滿清間諜的工作,弘光朝本來就人心不穩,防諜之事必須早做準備。

不過被動的防禦也非長久之計,後續也要想辦法在滿清內部安插自己的眼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