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發、李定國二人抱拳道。

“本王回竹塹之時!要看到一個完完整整,欣欣向榮的竹塹,爾等能做到否?”朱琳澤堅毅的目光掃向室內眾人。

“能!”

室內的這些幕僚將士給了朱琳澤一個鏗鏘有力的答覆。

福建泉州府,南安。

施大瑄被部下抬著回到府邸。

“父親。”見父親被鄭芝龍打成重傷,侍郎憤憤不平道,“總兵大人未免也太不講情面了!當初明明是副總兵一意孤行,冒進輕敵,執意要率三艘大福船前往竹塹。”

“吾兒休得多言!”施大瑄環顧左右,急忙訓斥施琅道,“沒能救出副總兵,實乃為父之過。”

“副總兵是總兵大人的親兄弟,可您也是十八芝之一,當初可是在臺灣拜了媽祖和官老爺的結義兄弟。總兵大人這麼做未免也太厚此薄彼了。”

施琅壓低了聲音。

“親兄弟是兄弟,結拜兄弟就不是兄弟?沒爹爹這些老弟兄為總兵大人效命,鄭家焉能有今日?咱們施家為鄭家效力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也疲勞,孩兒為爹爹......”

“住口!”施大瑄喝令施琅住口不要在提及此事。

言者有心,聽者更有意。

施琅說的都是事情,鄭家能有今天並不僅僅是鄭家一家的努力,而是當初十八芝的老弟兄們齊心協力,從海上殺出來的富貴。

但鄭家做大之後,在利益的分配上,一碗水沒有端平,重鄭族中人,而輕其他宗族。

施大瑄懷念起劉香還在的時候,那時候鄭芝龍還是非常倚重他們這些老兄弟,視他們和親兄弟無二。

施大瑄也明白鄭芝龍當初極力拉攏他們這些在臺灣結拜的老弟兄是擔心他們投了劉香。

劉香也是十八芝之一,追隨鄭芝龍的這些老兄弟不僅是鄭芝龍的結拜兄弟,也是劉香的結拜兄弟。

只是鄭芝龍和劉香道不同不相為謀,最終分道揚鑣。

劉香死後,鄭芝龍海上再無敵手,也就是從這時候起,施大瑄這些異姓老兄弟被鄭芝龍慢慢冷落。

“南陽王的船真的有那麼厲害?”施琅攙扶著施大瑄小心翼翼地邁過施府的門檻,岔開這個不愉快的話題。

“長公子的眼光還是不錯的,南陽王確實不是等閒之輩,琅兒,這點你還會要跟長公子好好學學。”施大瑄心有餘悸地說道,“為父縱橫海上多年,也是頭一遭見到這種陣仗,島津家的人和船不弱,但十八艘大朱印船愣是被南陽王的七艘小船給耍的團團轉。”

竹塹的那場海戰給施大瑄留下了深刻的記憶,雖然戰前施大瑄對這場戰事的結果沒有鄭芝豹樂觀,但對戰事的結果他和鄭芝豹的想法是一樣的,那就是南陽王必敗,可現實狠狠扇了施大瑄一耳光。

“南陽王真的這麼厲害?”

施琅愣神道,南陽王開臺才半年,就能組織起一支實力不俗的海上勁旅,要是再多給南陽王點時間,只怕鄭家東南海疆霸主的地位也要被南陽王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