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抉擇【一更(3k)】(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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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不是不想南遷,恰恰相反,崇禎反而很想南遷,周延儒還是內閣首輔的之崇禎就感嘆北地糜爛,難有作為,向周延儒秘密吐露了南遷的心思。
只不過周延儒不講信用,將崇禎的想法傳了出去,搞得崇禎裡外不是人。懿安皇后為此還讓周後傳話給崇禎:宗廟陵寢在此,前往何處?首次遷都的想法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第二次提及南遷之事的是左中允李明睿,這一次崇禎南遷的態度還是很積極,並且基於上一次周延儒洩密的教訓,這一次崇禎謹慎了許多。事先委婉地探了探廷臣的口風,才把南遷之事擺上檯面上來談。
這一次南遷之議也遭受到了巨大的阻力,外廷有孫承澤、光時亨以及一眾言官的反對,內閣則有首輔陳演極力反對。
這時候的大明官僚已經進入到了一種病態的程度,崇禎在罷免陳演的前一天於武英殿對陳演說了一番意味深長的話:“朕不要做,先生偏要做,朕要做,先生偏不要做。”
這番話道出了崇禎的無奈,也道出了大明中後期官場的病態,不管皇帝做的對不對,反對就完事了。崇禎的爺爺萬曆就是被這群官僚搞得心態炸裂,消極罷工。
這些反對崇禎南遷的官員們圖什麼呢?答案也很簡單圖清名,尤其是南遷之事,在他們看來非常可恥,大明皇帝英明神武,豈能畏賊南遷?
這些大臣玩到最後不僅玩死了崇禎,也把自己給玩死了。直到他們遇到李自成進京,以簡單粗暴的方拷掠糧餉,這些人才想起崇禎的好。
至於崇禎為什麼最終每把太子送到南京,一方面是因為無論是大臣還是崇禎本人都對這個年輕的太子沒有信心。
力主南遷的李明睿就認為:太子少不更事,稟命則不威,專命則不敬,不如皇上親行為便。
最後崇禎自己也認為:朕經營天下十幾年,尚不能濟,哥兒孩子家,做得甚事?
另一方面則是崇禎的猶豫不決,等到想把太子送出去,京師已經被李自成圍死,為時已晚。
至於陸聞達所說的效法前宋,南明的情況和南宋不一樣,不能一概而論。
北宋宗室基本都被金人擄走,沒有宗室和趙構爭皇位,南宋政權相對穩定。更何況趙構可有岳飛、韓世忠這樣的猛將抵禦後金。南明初期依仗立國的江北四鎮軍閥加上盤踞武昌的左良玉,各有各的小心思不說,還一個比一個爛。
擁立太子朱慈烺的好處是朱慈烺擁有最合法的繼承的權,壞處就是根本無法實現,他現在總不能屁顛屁顛地帶兵進京師,和崇禎說我要把你兒子接到南京當皇帝,您老人家就好好在煤山找那顆歪脖子樹上吊吧。
退而求其次,擁立福王朱由崧更現實,也最容易實現,歷史上朱由崧也是第一任南明皇帝。
而且現在朱由崧無依無靠,窮困潦倒,現在把朱由崧從動盪的懷慶府接到南京保護起來,到時候順勢而為,擁立朱由崧他也能得個定策之功,向朱由崧索要明初藩王的開府之權,上馬掌軍下馬節制布政使。
當然,這些要求肯定會遭到南明官僚的極力反對。不過朱琳澤也不在乎,以他現在的軍隊班底和財力,在擁立朱由崧之前練出三五千精兵還是能夠做到的。
那些只有嘴皮子沒有槍桿子的南明官僚又能拿他怎麼樣。更何況這些人自己還要內耗扯皮。
至於潞王朱常淓一來朱常淓不是神宗皇帝的子孫,世系沒有福王近。二來朱琳澤寧願與軍閥為伍也不願與東林諸公為伍,清軍後年就要南下,到時候他可是要抵抗南下的清軍,江北四鎮和左良玉雖然都不是靠譜的隊友,但至少他們手裡有兵,總比沒兵的東林諸公強。
還有最後一種選擇,那就是自己稱帝。畢竟連靖江王朱亨嘉這玩意兒都能監國,他可是正兒八經的朱元璋子孫,為什麼不可以。
只是稱帝的後果他承擔不起,一旦稱帝,他朱琳澤將成為眾矢之的。遠的不說就說近的,鄭芝龍肯定第一個屁顛屁顛地集結鄭家水師來竹塹剿滅他,這樣鄭芝龍不僅能名正言順地消滅一個與他爭海貿之利的對手,更可以以此向南明朝廷邀功索封,還能報鄭芝豹被俘的一箭之仇,可謂是一石三鳥。
說他朱琳澤沒有窺伺神器之心也是假的,男人多多少少都有點野心。只是現在朱琳澤身邊還沒有形成一個穩固強大的利益共同體,貿然稱帝就是找死。雖然他是朱元璋的子孫,但世系太遠,這時候稱帝不是明智的選擇。
飯還是要一口一口地吃,路還是要一步一步地走。一切還得從長計議。
“聖上有心南遷,只是聖上無力南遷。”朱琳澤嘆道。
“只是福王乃是鄭貴妃之孫,擁立福王阻力甚大,不若擁立潞王?”
陸聞達清楚朱琳澤的心思,不得不說陸聞達還是很聰明的,這時候就料到了擁立福王會遭到東林黨人的反對。
“福王既是鄭貴妃之孫,更是神宗之孫。”朱琳澤詭譎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