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蘭武裝商船上的白人水手衝著他們怪叫著,甚至還有人直接朝天鳴銃向他們挑釁。

“避讓?這是我大明的海域,為何要給這些紅毛鬼避讓?”

對方就一艘武裝商船都敢向他一直龐大的船隊挑釁,這口氣朱琳澤是萬萬咽不下的。

“通知另外兩艘裝了炮的福船,滿帆全速前進,繞到紅毛鬼夾板船的兩側,將所有火炮都集中在一側,全部對準他們。”朱琳澤說道,“咱們這艘旗艦的速度可以慢一些,速度和距離你看著把握,等靠近紅毛鬼夾板船時,向左滿舵將所有火炮集中到右舷,所有火炮上彈將炮口對準他們。”

“屬下遵命!”李國志得令下去指揮安排。

面對荷蘭人的挑釁朱琳澤不打算退讓,這一次要是退讓了日後這些貪得無厭的紅毛鬼必然會得寸進尺,以為他好欺負。

大清就是最好的例子,面對洋人的侵略無底線地退讓,最後就連比利時這種歐洲蕞爾小國都敢在談判桌上和大清叫板。

由於籌集到的火炮不多,朱琳澤只有三艘福船上載有大炮,除了他的坐船是旗艦,炮多一點有十五門外,其餘的兩艘福船都只有十一門炮。

“你這是在向荷蘭人挑釁,國王殿下,我很欣賞您的勇氣,只是出於好意,我還是想提醒您,荷蘭人至少在海上鮮有敵手。”索爾提醒道。

“謝謝你的好意,索爾。本王有個問題想問你,假如你是法國國王,正帶著一支艦隊在英吉利海峽航行,一艘荷蘭人的艦船突然插到你前面你會怎麼做?”

索爾花了一些時間消化了一番朱琳澤的法語,等理解了其中的意思後,大笑道:“將這些該死的荷蘭人絞死或者丟進海里餵魚!”

兩人相視而笑。

“該死!這些中國人到底想幹什麼?”

荷蘭東印度公司莫里斯號武裝商船船長奧茨瑪見兩艘中國福船向他的兩側包抄而來不由得皺起眉頭。

“這是公然向東印度公司挑釁,難道他們是要和我們宣戰麼?就他們這些破船,我的莫里斯號可以一次打沉兩艘!”

“船長閣下,但是他們有四五十艘艦船,而我們就只有一艘莫里斯號。”大副梅里爾比較冷靜,勸道,“這支船隊應該就是尼古拉斯所說的明朝南陽國王的船隊。”

梅里爾望著這些中國艦船桅杆頂部懸掛的紅底日月旗,這種旗幟他之前從未見過,難道這是明國的國旗?

正思考間,中國旗艦忽然向左滿舵,將右側船舷的十五門炮對準了莫里斯號,炮手們手舉點燃的火把,似乎只等指揮官一聲令下便開火。

而正好包抄到他們兩側的中國船隻也亮出了黑黝黝的炮口,甲板上的火銃手手持已經燃起火繩的火繩槍,排著整齊的佇列嚴陣以待,而這些火銃手背後則是搭箭上弦的弓箭手。

莫里斯號和這三艘中間艦船的距離很近,梅里爾能夠勉強看到艦船上那些中國水手和士兵的臉。

這些士兵殺氣騰騰,顯然是參加過戰爭的英勇士兵,不是好惹的。

莫里斯號上的水手不是吃素的,如果是單打獨鬥,無論是奧茨瑪還是梅里爾都有把握將對方擊沉。

但現實情況確實三艘中國艦船已經將他們包圍了起來,炮口已經對準了莫里斯號。

而造成這一被動後果的不是別人,而是他們自己進入了這些中國艦船的上風向,才導致了現在被動的局面。

愚蠢的船長!梅里爾只能在心中暗罵奧茨瑪,這一切都源於奧茨瑪那愚蠢的命令。

一艘船戲弄一整支艦隊,能做出這種蠢事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瘋子。當然也可能既是傻子又是瘋子。

面對這種情況他們必須謹慎對待,不然他們將要享受三十七門大炮的洗禮。

這麼近的距離,三七門大炮一輪齊射就算不把他們擊沉,莫里斯號也將遭受到重創,船上的水手亦將死傷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