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感覺?”吳凌問道。

“強。”江聞歸又點頭。

“你以後也可以這麼強。”吳凌笑道。

劍山河將劍負回身後,隨即一手手指一彈,瞬間炸出爆響。劍山河於半空中再凌空飛起,距離崖頂約莫五丈時緩緩停下,隨後另一手再次彈指,石板似炮彈出膛,瞬間炸出,同為石塊,但石板撞上巖壁時卻瞬間嵌入,牢牢地釘在了巖壁上。

巨大的洪流遇見石板,瞬間被切成兩半,劍山河微微點頭,緩緩於半空落下。

“先試試吧,看你能撐多久。”待站在地下,劍山河笑道。

江聞歸好字還沒說出口,剛一點頭便被劍山河抓住,隨後就是凌空而起,劍山河迎頭向上,所有遇到他的水流都似乎遇到一個圓罩一般分開,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兩人便站在了石板之上。

江聞歸只感覺自己瞬間被揪上了高空之中,剎那就站在了石板上。呆呆地向下望去,只見水流落入池中。凌然的寒冷感在徒然清晰起來,讓只穿一件薄衣的江聞歸起了滿身雞皮。

“水流鍛體,每隔十丈便是數倍力量,你初入落池,先以五丈鍛體。水流鍛體不只是錘鍊肉體,你的呼吸,你的氣力運轉都會鍛鍊到,這也是凌哥每日在落池鍛鍊的原因。”劍山河解釋道:“肉體,內力,在這裡錘鍊都是平時幾倍效力。你要好好把握住氣息,等你可以站在底下一個時辰不倒時,便是修煉結束。接下來一個時辰,我都不會來幫你。”

“看你自己造詣了。”劍山河笑道:“做好準備。”

江聞歸回過神來,隨即立刻跨開大步,站穩了腳步。

劍山河轉瞬消失。

沒有了劍山河的庇護,巨大的水流瞬間傾瀉在江聞歸的身上,江聞歸已經穩好身形做足了準備,但被水流衝到身體時,還是心頭一驚。

好冷。這是江聞歸的第一感覺。

好大的力道,根本站不住。這是江聞歸的第二感覺。

江聞歸根本控制不住身形,馬上就要栽倒在石板上,眼看形勢不對,江聞歸立馬單膝跪地,一手握拳撐在石板之上。

江聞歸背對溪流,水流拍在他後腦上又緩緩流向臉頰,江聞歸只覺呼吸不得,即使已經單膝跪地也擋不住水流的萬鈞力量。

江聞歸艱難地放下另一邊膝蓋,雙膝跪地,又以兩手手肘撐地,將頭幾乎貼在地上,才勉強獲得呼吸兩口的機會,巨大的浪流仍在拍打他的後背,讓他感覺即使是挪動任何一處都困難無比。

這便是水流鍛體,僅僅是整個崖壁的四分之一不到,仍然使現在的江聞歸寸步難行,每一個五丈,瀑布的力量便是數倍增長,江聞歸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撐到底下一時辰屹立不倒。

而且,水流非常寒冷。江聞歸雙膝跪地,單薄的衣衫早被打的不能再溼,冬日的寒流飛快地帶走他的體溫,讓他微微寒戰。

怎麼說走就走啊,江聞歸面色悽苦。

就以這樣卑微的動作持續了約莫一盞茶時間,江聞歸提起手肘,顫顫巍巍地以手掌撐地。同時緩緩提起一膝。

這一提,又是一盞茶。

江聞歸又單膝跪地。

底下的劍山河微微點頭,轉身離去。

江聞歸雙掌撐地,苦苦堅持了大概半盞茶時間,又不得不雙膝跪地,手肘撐地,深深地埋下頭喘氣,任由洪流沖刷。待休息足夠了,又是撐起身子,一時辰裡迴圈了不知多少次。水流的寒冷隨著時間流逝反而愈加減輕,到後面已經沒有什麼寒冷感覺了,雖然手腳也沒了感覺。

對於江聞歸來說,這一個時辰是艱難無比的,也終於瞭解人力不如天力。即使是拼盡全力想站起身來也無能為力。一個時辰他連腰都不曾直起來過,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也只是單膝跪地,而且水流不斷流在臉上根本呼吸不得,只能隔一段時間趴下身去,將臉貼近石板才能稍稍喘氣,隨後提起一膝蓋,又是艱難無比。

終於,他連提起一膝的力氣都沒有,只能雙膝跪地。

模模糊糊不知等了多久,江聞歸終究是沒了氣力,就連眼前都有些模糊,只得緩緩放下膝蓋,整個人趴下,任由沖刷後身。

水流消失。

背上的衝擊終於消逝,江聞歸如釋重負,整個人癱在地上,完全虛脫,一點氣力也沒有,只能顫抖著一隻手撐著轉身,連試了兩次都沒能翻個正面,第三次才艱難以臉朝天。

“一個半時辰,很不錯。”劍山河點點頭。

“師傅……我要多久才能站起來……”江聞歸有氣無力地輕聲說著,話都是斷斷續續的。 卻沒有責怪劍山河的意思。

“三四天吧。你現在是第一次,試多兩次就習慣了,你現在感覺水流密集根本無法呼吸,那是你不會丹田流轉,運轉氣息。你根骨好,這些慢慢摸索幾天就學會了。”劍山河說道:“當你學到更高的境界,就能更好的運轉內力,真正成為了武林高手後就知道何為內力外洩。就如我這般,內力外洩,即可護體也可進攻,滔天巨浪不可破我一盾,刀劍相加無法嵌入半分。而我傾注內力一劍,即使烏雲密佈也能被我一劍撕裂。”

“你啊,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劍山河總結到。

江聞歸微微苦笑,看向湛藍又稍微灰濛的天空。

“靠。”

這不練死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