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餘姚沒什麼反應,煤球也只是回頭看了一眼,聳了聳耳朵。

餘姚趕著魚群進了內城才發現,所有的冰口都在呼呼冒水。

她就走了一會兒,這是出什麼么蛾子了。

把魚趕到方辰挖的冰口,冰口早就沒有人了,順著水流把魚趕出去,餘姚就看見周圍奔騰的海水和遠處昏散的燈光和若隱若現的呼救聲。

餘姚心裡一跳,把魚群趕進旁邊的水窪,立馬往聚集地去。

周圍不斷有大人孩子的哭聲傳來,餘姚隔著窗戶看了一眼,發現只是被水泡的凍哭了,就沒再管,順著水趕到了自己家,結果發現屋裡沒人,餘姚頓時急了。

剛想喊,就聽見頭頂有人喊自己。

抬頭一看,好嘛,人真齊……都在屋頂上待著呢,心裡一鬆,先把煤球舉上去,再伸手拉住方辰的手。

上了房頂,換了衣服,餘姚把煤球接過來,湊到火盆邊烤著火問,“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又發水了!”她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餘媽媽用棍從火盆的碳灰裡小心撥出個烤熟的小地瓜,扔進旁邊的水盆裡冷冷,遞給她說,“聽說是太陽能板區那邊出事了,現在正在派人加急修。”

“太陽能板區?我剛過,沒看見有人啊!”餘姚咬著地瓜燙的吐吐舌頭說。

“說是北區那邊,你可能沒注意。”餘爸爸又往火盆裡添了兩塊木頭說。

我就是從北區過來的,餘姚在心裡小聲說。不過太陽能板區確實大,她沒看見也有可能。

冰口裡的水一直在冒,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應景,地上的水冒了一會兒,天上也開始飄起了雪花。並隨著時間推移越下越大。

等到晚飯時,天上飄的雪花已經在水面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凌。

天氣也越發的冷了,待在房頂上一會兒,大家就受不了了,趕緊躲進了屋裡,水已經漲到了二樓,他們現在只能待在三樓。

事情經的多了,大家好像已經習以為常,發個水就好像只是下了個雨,沒人臉上有太明顯的表情,餘爸爸和餘爺爺忙著整理最近收的藥,餘媽媽則喊了餘昊跑去樓頂搬衣服櫃子。

剛才周圍還能聽見隱隱的哭聲,現在卻已經變成了四人麻將出牌的催促聲,甚至還有個別精力旺盛的年輕人跑到房頂上搬了吉他自彈自唱。

這心態是真夠好的,餘姚隔著窗戶看了一眼,就是不知道這哥們冷不冷。

雪花一直飄到第二天早上,到餘姚洗漱的時候窗外還有零星的碎雪在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