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氏左歪歪頭,右歪歪頭,溼潤的眼睛流露出特別溫暖的光芒,就像今夜的月光一樣溫柔。

她伸出手指如春風一般輕輕撫摸著嬰孩,眉眼彎彎,笑意淡淡。

那嬰孩像是有感知一般,即便酣睡如泥,也適時的展開小手緊緊的握著沁氏的手指。

沁氏愣住,抬起頭來看著岑夫崖。

她睜大眼睛直視他的眼睛,迫切地等待著岑夫崖的答案。

夫妻二人四目相對,眼神碰撞在一起,眼前的丈夫淺笑盈盈,同樣含著溫柔的笑意。

為了給沁氏定心,岑夫崖點了點頭,說道:「你放心好了,從今以後,她便是我們的女兒了,自此以後再也不會離開我們了。」

這一語,終於引得香靨凝羞一笑開。

沁氏笑了,當笑容綻開在她的臉上時,岑夫崖彷彿感到拂過一陣春風,暖融融的,就像當年他們的新婚之夜,極盡溫柔。

「抱......抱抱......」

這嬰孩粉雕玉琢,格外惹人疼愛,甚至可以融化沁氏膽怯的心,出於一個女人為人母的本能,沁氏向丈夫開口請求。

「你、你你、終於肯開口講話了?!」

岑夫崖一怔,泫然欲泣,自打兩個孩子接連早夭,沁氏便由於刺激過大而從此不生不氣,像個啞巴一樣。

沒想到此遭又被那個麻衣道人料中了,果真心病尚需新藥醫,而那所謂「良藥」不正是岑夫崖懷裡的嬰孩嗎。

於是岑夫崖小心翼翼地將嬰孩遞給沁氏,謹終如始,沁氏則以一個母親特有的謹慎勁兒小心地呵護。

「長......生......」

太久沒有說過話了,沁氏唇口鈍塞,磕磕巴巴,但較之先前已是流利,且混沌糊塗的思緒明顯逐漸清晰起來。

「長生?」

岑夫崖心知妻子大抵是在表達對這個嬰孩長生的祈願,也跟著感慨萬端起來。

過往的痛苦經歷讓他們夫妻二人備嘗艱難,岑夫崖不禁垂下頭去,胸膛充斥著淡淡的憂慮。

「唉?」

岑夫崖腦中靈光一閃,轉憂為喜,樂上眉梢。

他拊髀雀躍,興奮道:「長生?你希望她能長生對嗎?」

沁氏迷惑又無辜地點了點頭,又生怕丈夫的驚詐聲吵醒那嬰孩,有意地攬著嬰孩往自己懷裡又湊緊了幾分。

岑夫崖自覺莽撞,趕忙重新壓低了聲音,附耳輕聲道:「你若喜歡「長生」,不妨這嬰孩便已這二字為名,可好?」

「岑......長生......」

沁氏的眼睛一亮,一字一頓艱難的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