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

“莫要毛毛騰騰,你且好生道來——”

那宮人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面色因為窒塞而煞白,額前幾縷烏髮被風吹得凌亂無序,形容憔悴。

一連深吸了三口氣,胸前澎湃之氣方緩,結結巴巴道:“火!先生,火!”

含光子目往神受,略一皺眉道:“你是想說?鼓學宮又起火了?”

“對、對對——”宮人兇喘膚汗,雙手拄在兩膝上,貓著腰頻頻點頭。

“在何處?可知火勢從何而起?!”

宮人先是點頭,後又搖頭,眼張失落甚是不寧,看起來心緒嘈嘈難以隻言片語道明。

含光子驀地回首同柏樹仙對視一眼,二人面面相覷,心照不宣。

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柏樹仙冷著臉看向那宮人,正氣凜然,不言而威。

含光子整襟端立,正容亢色,直言號令道:“眾弟子們皆留在青囊殿和獻殿之內,不可隨意妄動,待老夫同柏樹仙前去檢視。”

含光子的瞳孔中似乎藏著一銳劍,說著,指了那宮人道:“你,引我們前去。”

宮人諾諾連聲,躬身碎步上前,躍出殿外引著含光子和柏樹仙一路北去。

......

方才那宮人鬧出地動靜如此之大,留在獻殿的弟子裡已經有心浮好動者開始交頭接耳,沉吟咕噥。

殷攬月幾人徘徊在殿門口亦同樣汗出如滲,面面廝覷。

綦燦燦不禁失驚道:“說笑的吧?又著火?不過一月而已,已經第三回失火,淨遭回祿之災。”

攬月攢眉蹙額,微抬肅顏,草草掃過綦燦燦一眼,心事重重。

綦燦燦突然目瞪舌結:“前兩回學宮大火皆與你們有關,那這回失火該不是也......”

秦燦燦言辭雖略顯冒昧,卻亦知權衡輕重,於是言盡於此,不會胡謅亂道。

攬月決絕道:“不行,我得去尋他。”

綦燦燦忠告善道:“先生方才說了,不許咱們離開此處。”

攬月毅然決然道:“管不了那麼多了,除非將我拘禁起來,否則今夜任誰也休想攔我——!”

說此話的同時,殷攬月銀牙緊咬,怒氣橫生,對陳朞以側目而視,星眸凌厲懾人。

“殷小姐......哥......要不然......”

陳胥不猧不魀,去住兩難,只能硬著頭皮開口,試圖調化他二人之間看似沒來由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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