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朞說道:“有了!那女子左側眼角下掛有一顆淚痣!”

“淚痣......”秦寰宇的目光炯然躍動,速速追問道:“淚痣如豆,圓動如珠?”

“沒錯。此人你見過?!”

陳朞其應若響,反應迅捷。

“......”

“不能說?你還另有隱情不成?”

“搞不好這群人我還真識得,不僅是我,月兒更應識得。”

“攬月也識得的人,那究竟是敵是友?”

秦寰宇靜默沉思,沉聲說道:“是友亦非友,是敵亦非敵。”

陳朞被這模稜兩可的答案攪得一臉茫然,正想追問清楚一些,卻聽秦寰宇低聲道了句:“追去看看。”

便見他利落地躍出廊下,疾步騰身跳上殿脊,一路飛簷走壁,提氣追去。

秦寰宇的身法如風如電,紫影掠過上空,一晃一閃間便已消失無蹤。

陳朞不禁駭然,來不及感嘆,也立馬疾馳追去,奔走如飛。

追去一陣,眼見前方就是鵝湖,夜風中雲汽漫漫,霧透輕紗,湖面上騰起的風霜露氣遮擋了大半光景,影影綽綽。

陳朞追上前來,雲霧迷濛,目光所及之處空空蕩蕩,只有秦寰宇一人禹立於前,手中正捏著一朵嫣紅色的美人蕉,面色嚴肅。

“人追丟了?這花是哪兒來的?”陳朞問道。

秦寰宇冰冷著面孔,一指湖面,說道:“說來恢詭譎怪,恐你不信。你可通水性?”

陳朞忘了一眼碧波萬頃的湖面,水深緩流,動影沉沉,擰眉說道:“你休要奚落於我。這湖水深不可測,無論我通不通水性,都對追探那夥人毫無助益。不過如此看來,他們便是陳胥先前發現的、暗自跟隨褚錦心她們的那夥人了。”

“如果是他們,那?鼓學宮可就有趣了。虧得他們今夜引路,讓我們知曉學宮也有缺漏。”

“說笑的吧?欒青山閉境自守,難不成你還真認為,這鵝湖便是那夥人出入學宮的豁口?試問這世間誰能擁有這等遁海避水,如履旱地之能。”

秦寰宇凝望著香霧空濛的鵝湖,漠然念道:“避水浮銀龍,溟渤唯紫泥。”

陳朞不禁瞠目結舌,駭然道:“難不成你是說......”

“避水珠——!”二人異口同聲脫口而出。

陳朞難以置通道:“這不可能,龍魚一族絕跡已近百年,且當年欒首陽率領?華派屠戮紫泥海的時候,龍魚一族可是寧肯冒滅族之險,也不肯交出避水珠。據說欒佘和欒首陽求而不得,對龍魚一族憎惡至極,還命人剖開龍魚屍體取出內丹,使得紫泥海上血流漂杵,遍佈浮屍。”

秦寰宇目光冰冷犀利,篤定不疑道:“不,避水珠不但現存於世,而且還有兩枚。”

“你說什麼——?!”

“提及避水珠,還得說及另一個人,那是一個貌似十一二歲男童卻有百歲之身的紫瞳男人。你若撞見,切莫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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