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0 秦寰宇死中脫生 苦別離潸然相顧2(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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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秦寰宇言辭依舊簡潔冷淡,一如從前。
“好,好好——嫄兒所願得償。你是不知薜蘿林被焚之後,嫄兒夜夜寒心銷志,我還埋怨她杞人憂天......”婁鷸如泣如訴。
秦寰宇神鬱氣悴,心事清零地轉看向攬月,以防婁鷸無意之言會令她有誤解。
“鷸叔......”
穆遙兲悄悄遞了一個眼神給婁鷸。
婁鷸恍然道:“你瞧我真是顧慮不周,一把年紀了還能脫口而出如此不恰言辭。對了,媛兒和白尾鳶現在何處?”
穆遙兲若有所思,目光穿過婁鷸看向跟在他身後的陳朞,沉聲問道:“婁嫄的情況你還沒有對鷸叔說過嗎?”
“沒有,我想有些事情耳聞不如目睹。”
穆遙兲湊身貼近陳朞耳側,低聲質疑道:“你覺得婁嫄此刻氣竭形枯之狀,鷸叔他如何承受的住。”
陳朞冷麵寒鐵面朝前方,目不旁視,闞然道:“就是要讓他看見婁嫄命若懸絲的樣子,否則如何令翀陵派下定決心同洪涯派就此決裂。”
“陳朞,你何時也是麻木冷血之人。”
陳朞對穆遙兲的質疑依舊漠然處之,說道:“痛定思痛,方能真有所悟。難道你要學女子柔腸,優柔寡決?如今閬風四面楚歌,朝不謀夕,你卻還要在此傷嗟嗔道?我也不妨直言,我就是要翀陵和洪涯徹底反目,再無轉還。”
“你——我——”
穆遙兲被陳朞懟地頓口無言。
“嫄兒——!嫄兒——!!白尾鳶——!”
攬月那邊傳來婁鷸發人痛心地悽嚎之聲,即便早有過心理準備,親眼一見下心寒齒冷,五內俱崩。
“混——蛋——!混蛋——!”
婁鷸抱著氣數衰微的婁嫄慟哭流涕,直愣著兩眼痴痴盯著那具油盡燈幹、在生命盡頭遊走的軀體,銜悲茹恨,唏噓不能自勝。
攬月凝望著慟泣的婁鷸更咽,穆遙兲上前將婁鷸從婁嫄身邊拉開,勸道:“鷸叔,怒急易攻心,你莫要激動,來日方長。”
“來日方長......來日方長......”婁鷸石雕一般喃喃重複著穆遙兲的話,突然之間抬起頭來,像是想到了什麼,跌腳捶胸道:“江淮這個衣冠狗人彘的東西!竟然如此待我嫄兒,真是窮極齷齪之能!”
“鷸叔——!冷靜啊!”
婁鷸張脈僨興,幾乎喪失了理智便要躍上石階去找江淮替婁嫄報仇,力氣大到出奇,勇力過人,竟然連穆遙兲都難以束縛住他的動作,使他冷靜下來。
“穆宮主你放開我!江淮這個陰險毒辣的東西,我翀陵珍視嫄兒為寶,他卻棄嫄兒為草,縱使千刀萬剮也不足贖恨!”
婁鷸使出千鈞之力掙脫開穆遙兲,騰身躍上石階攀沿直上,只聽身下穆遙兲急急朝兩邊喊道:“你們倆人為何不攔著點啊,不能讓他去找江淮,百派掌門尊長齊集一堂,怎麼可能讓婁鷸輕易殺死江淮這個一派掌門!”
陳朞吭聲冷笑道:“當年我還曾猜想,堂堂萬年翀陵為何會將婁嫄千金之軀嫁去洪涯聯姻,原來上上下下皆是有勇無謀,意氣用事的無用之徒。”
只聽上方石階的腳步聲一頓,婁鷸撐眉努眼回過頭來,口沸目赤道:“你竟敢肆言詈辱翀陵一脈,有膽你再說一遍!”
“陳朞!”穆遙兲厲聲阻攔。
陳朞嘴邊掛著冷笑,絲毫沒有將婁鷸的警告放在眼裡,昂起頭漫不經心地繼續奚落道:“難道不是嗎?棲蟾殿裡剛燃過一場大火,江淮大可將婁嫄氣息湮滅之狀推卸在這場大火上面,試問,倒是即便是翀陵派婁長門親來質問,又能拿得出什麼證據?”
“這......”
“但凡有腦之人,吃一塹長一智。別怪我不曾提醒過你,若翀陵上下皆如你這般莽撞冒動,不但不能為婁嫄昭雪,還會被江淮反咬一口,蒙受不白之冤。”
陳朞身具撥煩之才,善於以簡馭繁,不需大費周章,僅這一番逆耳忠言便已精準地直戳婁鷸內心,使他從目亂迷睛中鎮靜下來。
婁鷸淵思默慮了片刻,沉吟道:“那你說怎麼辦?”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做畫蛇添足的多餘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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