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嗎。即便精元之力可以支撐對戰之人不斷祭劍而戰,可投鼠忌器,誰都怕緋緋祭出冰凌蝴蝶。輸了比試惋惜一時,毀了寶劍可要懊悔多年乃至畢生,免不得都得畏首畏尾。”

攬月長舒一口氣,誠摯深切道:“幸好我沒有參加荼鏖比武。”

綦燦燦深吸一口氣,收緊渾身肌肉伸了個大大的攔腰,說道:“我要先回寢室準備晚上給師父的東西,你是要同行,還是繼續於此觀戰?”

攬月瞧了荼鏖臺上一眼,搖了搖頭,又回憶起昨夜三人曾經提及好久未見嵇含之事,想了想,便邀綦燦燦陪著自己同去,以免眾議成林,對自己和太子皆無益處。

二人一路穿過棲真門繼續北行,打老遠便看見棲蟾殿前一列列人高馬大,負堅執銳人來回徘徊巡視,神色謹慎肅穆。

攬月說道:“這可不像?華門下弟子或是學宮宮人。”

綦燦燦悄聲道:“你忘了啊,啟盟儀式那日,跟隨在嵇含太子金攆之後進駐學宮的不正是這些侍衛嗎。”

攬月微蹙眉峰,回憶道:“?華之人晝警暮巡,簡直無隙可乘,難道這?鼓學宮之中的守衛還不夠嚴密嗎?為何還需朝廷之人自行警戒。”

綦燦燦亦奇怪道:“是呵,前幾日還不曾發現,似乎是剛剛才戒備的。”面前的侍衛各安隊伍,盔甲鮮明,待時而動。

不待攬月和綦燦燦近前,其中一個頭頂紅纓鋼盔的侍衛長身份的人便主動迎了上來。

來人腰繫獸面束帶,胸前一面金輝閃耀護心鏡用以掩心,弓刀鎧甲增明,好不威武。

那侍衛伸長手臂五指在前,另一手中,手執寶劍鋒芒純利,將攬月和綦燦燦擋在原地,不準近前。

攬月不解道:“敢問這位大人,不知為何在此布守?”

“照宮規所定,非掌門尊長者本就不可靠近棲蟾殿。”侍衛正正經經,不苟言笑。

“如果我們是太子殿下的故友,可否肯定大哥拔戎通報一聲,由我們探望一下。”

“說了不可,休要囉嗦。”

侍衛執劍向前,將攬月推攆向後。

攬月跌跌撞撞後退而去,那侍衛直衝橫裝,毫無顧忌。

綦燦燦扶好攬月,火冒三丈,怒斥道:“?鼓學宮可非你們朝廷皇宮,怎由得你們濁骨凡胎在此盛氣凌人。你自以為手執兵器就能一言專橫了?信不信你這劍還沒刺出,我便讓你——”

“你要讓他怎麼著?!”

綦燦燦的火氣被一道威厲女聲打斷,她和攬月一齊看向聲音來處。

只見說話的是一身著紫金仙衣,上鏽七彩祥雲,頭盤華髻,道姑打扮的女子鳳威燕頷逶迤而來,雍容華貴,卻又凜然生威。

綦燦燦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對攬月說道:“這打扮得不倫不類,究竟想要別人稱她貴氣呢,還是仙氣呢?”

女人傲睨昂首,反眉一皺,眼裡閃爍的寒光頓時直逼而來,只聽她語氣冰冷輕慢道:“是本宮安排他們駐守在此,以防那些個不逞之徒妨礙太子休憩將養身子。以防那些個圖謀不正,意圖攀高結貴之人來此叨擾,有何不妥。”

綦燦燦以手肘輕戳攬月一下,附耳提醒道:“這女人可是來者不善啊。可是奇怪,瞧起來眼生得很,百派掌門尊長裡可不能見過此人。”

的確,攬月也從未見過此人。

從面容和言談上估算,女子應當同紅葉夫人所屬一輩,出於禮貌,攬月以屈尊敬賢之禮相待,溫和恭敬道:“閬風殷攬月和伊闕綦燦燦給這位尊長問安。不知尊長出自何門何派,但我二人只是關心太子殿下風寒後是否平復如故,故而來此探視,望能放行。”

“唷——”聽到攬月自報家門,女子發出不屑之聲,冷言嘲弄道:“你便是那殷昊天和天香夫人之女?比起旁邊那個胖丫頭,你倒勉強算是個通書達禮的。”

綦燦燦斜睨女人一眼,低聲提醒道:“當心啊,聽這語氣可是來者不善。”

呼——其實不用綦燦燦提醒,攬月亦知對方挾細拿粗,有意挑剔,自己當真是在這學宮之中備受“矚目”。

看來今日想要探望嵇含是不可能了,但究竟是出於什麼人、什麼原因,才能調動這麼多太子手下之人,在此防衛森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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