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裡沒有點燈,秦寰宇靜默在晦暗的房間裡,沒有人能看清他此刻的表情,森冷冰寒的氛圍下,也沒有人敢靠近。

聿沛馠在攬月門前站了許久,深思吟味,遲疑顧望,終於還是沒有進門去,如果在朝暮井前,聿沛馠接住聿姵羅的時候能再及時多拉攬月一把,也不至於將她置於險境。

聿沛馠身後的走廊一頭,由遠及近傳來屐齒足音,步伐踉蹌,聿沛馠一聽便知是聿姵羅的聲音。

聿沛馠冷麵寒鐵,咬牙冷冷道:“你來做什麼。”

“寰宇呢?寰宇在這裡吧,寰宇?”

聿姵羅徑直穿過聿沛馠身側,欲伸頭往攬月房中窺探,卻被聿沛馠一把抓住手臂,將她朝外摔出。

聿姵羅重重摔在牆壁上,聿姵羅毛髮倒豎,怒目而視著聿沛馠道:“你瘋了!”

聿沛馠待理不理,不管聿姵羅如何掙扎,強拉著她拖到了客棧庭院一處僻靜角落裡,將她推倒在地,冷眼靜看著她在地上折騰怒罵。

聿沛馠冷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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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道:“夠了吧。”

聿姵羅扶著假山疊石從地上爬起來,陰陽怪氣道:“空一縷餘香,心如飛絮,患得相思。怎麼,痰迷心竅了吧?你所衷情之人魄散魂飄,就來拿我出氣。有這本事的話,你還不如替別人去她床前守著。”

聿沛馠橫眉冷目直視著聿姵羅,共同成長至今,聿姵羅還是第一回看到聿沛馠這般樣子,頓時心虛起來,迴避目光道:“你、你看我幹什麼。”

聿沛馠壓抑怒過極力平心定氣道:“你做了什麼事,難道以為所有人都看不出來?”

“知、知道什麼?我做了什麼事!”聿姵羅膽顫卻狡辯道,試探著聿沛馠。

“寰宇的劍是你有意擋開的。”聿沛馠死死盯著聿姵羅的眼睛,前所未有的壓力。

“你胡說什麼,我是拭敵心切,隔著距離尚遠便急於出手,哪想到會導致了方向偏差,才給了嗜面之人逃遁反擒的機會。”

聿姵羅氣急敗壞,矢口否認,可是她釘嘴鐵舌,卻目光閃爍,聿沛馠一眼便知她在說謊。

聿沛馠鐵青著臉道:“先不說她救你有恩,就說說師父拾我們四人於閬風山養育多年,又悉心教導道法仙術。春暉寸草,煦伏之恩,即便說無以為報,但照拂師父的女兒也是舉手應當,慈烏尚知返哺,你竟得魚忘筌,恩將仇報,將攬月逼入生死絕境。”

“你別血口噴人,我何時要害死她!”聿姵羅髮指眥裂,惱羞成怒,嚷道:“我不過只是想小小懲戒一下她而已。”

“懲戒?”聿沛馠玄辭冷語,嘲諷道:“下山以來她視你為姊妹,身份雖尊卻持盈守虛,與你軟談麗語,從不驕矜,可你呢?她究竟做錯了什麼,許得你懲戒?”

“她就是錯了,盡態極妍,勾魂奪魄,惹得寰宇眼裡時時只有她,同胞共氣,現在連你的心裡也只有她而沒有我,一心偏幫著她講話,就是她的錯!我才是與你同胞而生的親人啊,我才是!”

聿姵羅忿然作色,暴跳如雷。

“同胞共氣?若不是你與我乃至親手足,我豈會攜你於此私談,任你無理詭辯,混淆是非。早就揭穿你這等圖謀不軌,禍及同門之舉了,現在我替你隱瞞,無異於阿黨相為,偏袒包庇。但別怪我警告你一句,若是再有此居心叵測之舉,即便是骨肉至親,我也大義滅親,到時與你一同面縛銜璧,跪死於師父面前。”

“那你讓寰宇回到我身邊來。”聿姵羅弄性尚氣。

“聿姵羅,我勸你不要繼續自欺欺人了,秦寰宇到底對你有否心意,你難道會不自知?寰宇從來清風峻節,黜邪崇正,自有一套潔清自矢的修心之法,攬月能深入其心絕非容色使然,她的冰魄雪魂,白水鑑心,才是引男人沉迷流連的,你若真心愛慕寰宇,不應該問責於攬月,而應該澡身浴德,束身自好,修身養性,否則,任誰也幫不了你!你好自為之吧......”

聿沛馠言盡至此,拂袖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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