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拂為什麼啊?師兄......”年輕弟子們的好奇心總是無比濃重。

難不成含光子要三拂掌中芥?!

聿沛馠和嵇含不由自主地交換了一下目光,想到掌中芥被三拂的模樣,二人皆是脊樑骨發冷,汗毛直豎,心中戰慄,不覺寒心酸鼻起來。

“三拂了,快看,先生三拂掌中芥了!”弟子中有人驚恐萬狀,指著前方講壇正中含光子所站之處大喊道。

這一喊,聿沛馠和嵇含原本七上八下的心臟幾乎驟停,除了膽戰心驚以外,大腦中幾乎一片空白。

二人紛紛深深吸入一口涼氣,同時扭轉過頭去,看向含光子。

沒料想,只這一眼,兩人幾乎倒抽過氣去,含光子掌中之物足以令他二人“魂飛魄散”......

“掌中芥鞭!!!”聿沛馠和嵇含同時大撥出聲,悲痛而絕望。

這時,含光子方滿意地收起另一手,抬起頭來,眼中流露出沉靜幽光,氣定神閒,穩如泰山道:“掌中芥鞭!你二人共罰鞭二十,從今日起除卻講座聽學不可不到外,其餘時間便去大成門外謫戒室去跪省,撫躬自問,閉閣思過。此等判處,你二人可服?”

聿沛馠和嵇含二人遲疑,這到謫戒室去跪省倒是無妨,可這掌中芥鞭不是鬧著玩兒的,別說二十鞭子,一鞭子下來便得皮開肉綻了。

即便是二人心中認服,覺得這是當下最好的結局,但也無法真的應承下來......

“可服?!”含光子威厲的聲音再次逼迫而來。

這股氣勢風雲變色,聲威雄渾,由不得他們多想,跪地膜拜,恭順道:“奉令承教,我等信服,甘願受懲。”

“嗯。”含光子稱心愜懷地隨口應了一聲,轉而問欒青山道:“欒掌門對老夫如此判處,是否滿意?”

欒青山陰沉著臉沒有立刻答話,看樣子仍不甘心就此罷休,還想發威動怒。

嵇含精明剔透,這時他想起昨日與陳朞在玄霄派寢殿前分別時,陳朞曾特別叮囑過嵇含的一句話,而且陳朞還讓嵇含切記,需得遇到誅求不已、迴圈無端時方可說出,定可化解無盡糾纏。

嵇含想,看來陳朞運籌帷幄,早已料到欒青山會對此事不依不饒,那麼嵇含說出那具話的時機應該就在現在了。

嵇含忽而抬頭,面對欒青山問道:“欒掌門,陳朞兄在將鎖妖囊交予我的時候,想讓我去萬壽宮時順便請教欒掌門一句。”

“什麼?”嵇含突然發問,欒青山始料未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這二人方向。

嵇含道:“玄霄派的鎖妖囊驅鬼辟邪、呼風運雷的法器之王,可自打入駐學宮後,鎖妖囊中顛倒日月,召會群靈似是受何物摧動一般,惡靈戾氣,斂骨吹魂,就如同被什麼、什麼符籙攛掇......嵇含並非修習之人,這符篆的名字還真......”說到這裡,嵇含佯裝記憶模糊,雙眸迷離。

嵇含在說話的時候,聿沛馠死死盯著欒青山的面容,眼見著欒青山的臉色由青轉黑,看來閬風寢殿的枵骨符必與他有關聯,竟然還道貌岸然的在此舐皮論骨,惺惺作態。

聿沛馠深惡痛絕,與嵇含此呼彼應,接著嵇含的話說道:“枵!骨!符!”

“啊!對對,枵骨符!陳朞兄說得就是此符。”嵇含與聿沛馠彼倡此和。

聽聞枵骨符的名字,一眾掌門尊長不再淡定,魂驚魄惕,異常震驚,含光子目光銳利的落在欒青山臉上。

欒青山身子微微一顫,內心驚心駭神,難不成是閬風派已經發現了寢殿裡枵骨符的秘密?佈設如此隱秘,這怎麼可能!

然而此時,聿沛馠正死死地盯著欒青山的眼睛,欒青山必得不亂方寸,神色不驚,欒青山鎮定說道:“枵骨符乃十惡不赦之符咒,?鼓學宮之中怎會有此煞戾之物!若是陳朞有疑慮,為何教太子殿下來問老夫。”

嵇含一臉恍惚懵懂狀道:“欒掌門說得是吶。陳朞兄說,此屆?鼓盟會皆由欒掌門遣人駐守,百派弟子一應食宿、寢殿衣物皆是?華派弟子親力親為精心準備的,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人能在?華派眼皮子底下鋪設如此毒辣的符咒。”

“嗯。讓陳朞放心,若是他心有疑慮,老夫便多遣幾個得利弟子給玄霄派,杜漸防萌,轉告他安枕便好。”

欒青山現在只想趕緊結束這個枵骨符的話題,看來今日只能暫放閬風派一把,反正來日方長,總好過在枵骨符上露出行藏。

欒青山轉而拱手對含光子道:“先生最是惟明克允,令人信服,青山豈會有異言,依先生所言辦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