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攬月仍是開心的,先得了兩個姐姐,又在走出浴仙池的時候看到了寒心銷志、心神不定的秦寰宇,見他對自己的關切之色不減半分,攬月心中甜膩。

只是不過一夜長短,秦寰宇又消瘦了許多,不知是否攬月多想,秦寰宇看起來有些黯然憔悴。

方回到西寢殿,卜遊也攜著衣物先回暘谷派的寢殿,秦寰宇一頭扎回寢室中,攬月竟連一絲與他多說兩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那冰藍色外衣便自眼前消失,沒了蹤影,攬月站在庭院廊下一臉迷惑地望著空洞洞的閬風寢殿大門,明澈的眼睛汲汲顧影,望眼欲穿。

“小騙子,你這是和寰宇怎麼了?鬧彆扭了?”聿沛馠歪著身子,妖聲怪氣斜倚在攬月身側問道。

攬月抿著嘴角沒有講話,剛沐浴過池水,她的流紗長髮還有些溼,柔柔垂在身後,庭下有風吹過,稍顯衣裙單薄。

見攬月靜默而立,眼波淡泊失落,聿沛馠隱忍心疼,心想這個秦寰宇這幾日是怎麼了,確實有些怪異。

聿沛馠故作揶揄語氣逗她道:“喲喲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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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要哭了不成......”

攬月本還沒想哭,經聿沛馠這麼一提醒,攬月的雙眸裡泛起漣漪,嘴角勾起淺淺苦笑,似哭又似笑。

聿沛馠道:“還真要哭不成?方才你那與人打抱不平的威儀氣勢呢。”

攬月眸含春水,流光脈脈,眼見就要滴下淚來。

看來攬月當真是傷心了,任聿沛馠如何戲謔逗趣都開心不起來。

聿沛馠也是當真急了,慌亂道:“小騙子,你可別騙我啊,你這當真要哭啊?秦寰宇惹的是吧,你別哭,我去把他給你揪出來!”

說完話,聿沛馠真的捲起袖口,氣勢洶洶便要衝進寢殿去,被拼命搖頭的攬月一把扯住,二人呈拉鋸之勢。

聿沛馠說道:“我這給你出氣呢,你拉我幹什麼,鬆手啊。”

聿沛馠心中顧及攬月腕間有傷,並不敢真的用力,一時被攬月困住,僵持難前。

就在這時,身後.庭院直竄來一個人影,橫躍庭院迴廊,瞬身而來。

只聽那人輕喚攬月名字,而後以冷冽聲對聿沛馠道:“放手。”

聿沛馠覺得聲音陌生,還沒來得及分辯何人,便見銀光乍起,矯若飛龍。只覺得肌膚相觸,脖頸間一涼,明晃晃如鏡面般潔淨明澈的劍鋒抵了上來,光芒凝結著寒氣如河水般不斷湧動,似滇河雪蓮隨波盪漾。

聿沛馠和攬月的臉色都驚成了白色,同時鬆了手僵在原地。

那人伸出一隻手來將攬月護在身後,攬月吃驚道:“陳朞?”

聿沛馠昂著脖子,小心地挑起眉毛,用眼底餘光朝下看去,怯聲問道:“這柄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滇河劍’了吧?誤會,誤會啊。”

攬月連忙解釋道:“他是我們閬風的聿沛馠,不是外人。”

陳朞面冷如鐵,說道:“知道。”

“知道你就趕快將劍收了吧,我又不會對自家大小姐做什麼。再說了,我們自家同門玩笑呢,玄霄插什麼手。”聿沛馠暗中生切。

此時的陳朞不比昨夜相遇中那般好脾氣,陳朞背對著攬月問道:“是他令你哭?”

“啊?”攬月這才明白過來,陳朞是看到攬月流淚,誤以為是聿沛馠所為,故而出手。

“不是!不是我啊,兄臺!”聿沛馠無奈已極。

“陳朞,真的不是沛馠。眼淚,我該是迎風眼中不適。”攬月還是編了個謊話。

說話的時候與聿沛馠相顧而視,聿沛馠本想誇攬月真會說謊誆騙,不愧是個小騙子,但想到脖頸間的寒涼之氣逼人,便附和道:“對,對啊,庭院風大。”

陳朞並沒有盡信,他眼中所見的委屈和傷心又不會作假,只是既然攬月倔強要強不想被人看穿,陳朞自然就不會戳穿,於是陳朞還是收回了手中的滇河劍。

聿沛馠抹了抹並未傷分毫的脖頸,暗自慶幸,都說滇河劍刃似嚴霜,斬百流,斷千渠,劍氣不落,颯沓如流星,如今看來果不其然。

只是為何碌碌寡合的陳朞竟然會為了攬月祭出滇河劍來,真是匪夷所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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