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寰宇的眼睛斜瞥聿沛馠一眼,聿沛馠立刻心虛的將臉遮掩在摺扇後面,壓低聲音小聲解釋道:“我也沒幹別的,不過就是畫畫美男畫像,賣幾個酒錢......”

暘谷與鯨香堂好歹有層姻親關係,卜遊便為閬風、鯨香二派相互引薦,閬風眾人方知,原來這兩姐妹中姚碧桃為鯨香姚堂主之嫡女,大姐姚春螺乃堂主親妹之女。

既然皆是將赴會九江的門派,卜遊便好言勸說秦寰宇收了釘住姚碧桃青髓鞭的紫劍,畢竟姚碧桃並非真的想傷害攬月,而是衝著青魘饗鬼去的。

說起攬月,作為閬風派的大小姐自是要介紹的,先前攬月只顧著低頭照顧受傷的小葵,這時看小葵已無大礙,便掩起了忿意,由得卜遊介紹。

同攬月一樣,先前姚碧桃注視的目光一直都在秦寰宇身上,此時乍一相見,姚碧桃驚訝道:“竟然是你!你竟然就是閬風派的大小姐!”

攬月的身份不但驚訝了姚家兩個姊妹,一直畏縮怯怯躲在攬月身後的那個高挑女子對攬月的身份也顯得極為震驚,惶恐道:“姑、姑娘,你竟然是......我還以為你、你是......”

女子怯微微,看看攬月,又看看穆遙兲身邊的聿姵羅。看來攬月的處境還是與她有些不同的......

“你這死丫頭,這麼長時間死哪裡去了!”姚碧桃嗔罵道。

高挑女子聽到姚碧桃的聲音,身體應激地抖動,往攬月身後藏去。

“雒棠!”卜遊音調驚喜道:“你是雒棠妹妹吧。”

攬月感覺身後女子的身體一怔,對這個名字反應極大,女子緩緩露出頭來看著卜遊。辨認了片刻後,聲音因激動而顫抖道:“兄長......”

原來卜遊先前一直在尋找的便是姚雒棠,攬月此時才想起剛下山時聿沛馠曾跟自己說過的,暘谷現任掌門卜脩的親弟弟卜候就是入贅到了鯨香堂,想來這個高挑女子便是卜候的女兒、卜遊不同姓的堂妹了。

姚雒棠,雒棠?攬月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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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回味著女子的名字,總覺得哪裡不妥......

看來此時不僅僅是攬月回憶起了姚雒棠的身份,姚碧桃在卜遊的“提醒”下,記起了鯨香與暘谷之間還靠姚雒棠一家人維繫的一層淺薄的姻親關係,便立刻轉變了態度。

卜遊看到姚雒棠一襲樸素羅裙,與她那二位姐姐所著天壤地別,便知她過得不是太好,又見她唯唯否否躲在攬月身後猶如驚弓之鳥,臉上罕見的難掩憐惜之色。

姚雒棠頭髮衣裙尚未乾透,仍緊貼著她高瘦透骨的頎長身體,卜遊緊擰眉頭關切道:“你這身水是如何而來......”

“雒棠啊,我和大姐找你半天了。卜遊大哥不知,雒棠方才打水不穩弄溼了自己,又不知去了何處,讓我大姐好一頓找,怕夜色微涼易著涼,遣她回房換一襲乾淨的。今日才剛剛在黎城最好的鋪子裡為她選了一身紗裙,喏,還碰巧遇到了殷小姐和聿姐姐。”姚碧桃俐齒伶牙道。

真是太不要臉了!攬月氣得臉色煞白,冷麵霜姿逼視著姚碧桃,只恨自己不會劍術,否則不需秦寰宇,也管不得他人在場,什麼門派勢力,什麼大家姿態,攬月統統不想再顧及,只想劍指面前這個假仁假義的虛偽女子。

卜遊見姚雒棠含汙忍垢,心中亦被激怒,只肖看攬月和雒棠的神情便能猜度真相為何,卜遊又何曾不想直接動手教訓這些苛待雒棠的人,但是卜遊是個聰明人,聰明人的最大特點就是無論何時都能控制自己的大腦理性思維。

無論是攬月懷中的小葵,還是攬月身後的姚雒棠,皆是因面前這個面柔心毒的女人忍受煎熬,攬月身體僵直,因憤怒而抖動。

眾人皆是第一次看到攬月這番樣子,攬月釋放出巨大的霜冷之氣,四月底的客棧大堂忽然似冰天雪窖,客棧門前的梨花瓣如暴風雪一般自發湧入大堂,盤旋圍繞在攬月周身,雪虐風饕。

眾人皆驚,按道理說攬月並不會其他術法,那這又是什麼呢......

此刻最害怕的還是姚碧桃,她雖不知閬風山大小姐身懷何種技藝,但閬風派和殷掌門威名遠播,想來這個不世出的大小姐也應該是受過殷掌門親傳。

姚碧桃慌忙為自己開脫道:“殷、殷小姐大概以為那青魘饗鬼為我所傷吧,是、是我所傷,但、但也事出有因。是它自己跑來了我的房間,頭頂還繫著女子家的物件,一個鬼怪妖魔而已,何必這麼認真!”

攬月明白了,大約是小葵趁夜來尋攬月,循香而至,沒想到攬月並不在客房中,於是又錯入了姚碧桃的客房。

“鬼怪妖魔......”攬月狠咬著牙齒將姚碧桃說出的這四個字重複一遍,門外的梨花瓣勢頭更猛,奔湧蓋地而來,秦寰宇都能感受到寒峭刺骨。

“月兒。”秦寰宇憂心地朝向攬月伸出手去,剛靠近她,便被一片迴轉盤旋的嬌柔花瓣瞬間穿透指尖,鮮血瞬間滴落下來。

姚碧桃大驚失色,腳步後挪,向後退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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