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那個藥,那種大腦發渾冒汗的樣子,確實很像發高燒。只是不知道這個藥有沒有副作用。

幸好我有殖民者系統傍,不然這一次鐵定要翻車了。

“老闆,那哈里斯呢?”

我無奈地發問道,順便接過了老闆遞過來的餐。

“那傢伙說要去哥茨的出事地點看看,之後就上山了。不知道他到底在哪裡。”

我不動聲色地看了外面的天色,如今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時分,離太陽下山也沒有多長時間,哈里斯上山絕對是要繼續他的計劃。

從我的親經歷和他的故事都能知道,這些古怪的事件都是發生在深夜。這一點必然有不可思議的聯絡。

“老闆,那我先回去了。”

我迅速地扒完餐盤裡的飯,對達特老闆做出一個我好多了的狀態,準備離開這裡。

老闆沉默地收拾了桌上的狼藉,看著我慢慢站起來,一步一步地挪到了酒館的邊上,忽然開口道。

“外面天要黑了,你多加小心。”

我一愣,回頭看了老闆一眼,只見老闆依然端著餐盤站在原地,帶著一種深思熟慮的神色,斟酌著往外蹦出了這幾個字。

“……好的老闆,我會小心的。”

我咬咬牙,忍住了向老闆求助的想法。心裡藏著太多的秘密不是好事,哈里斯和哥茨上的神秘事件,是我距離小鎮當年怪事最接近的一次。

我不知道應該跟誰說,也不知道要怎麼說。我能感覺到的是,他們兩個人都在極力隱瞞著鎮上的異狀,將它封鎖在最小的範圍。如果說哥茨的遭遇是與生俱來,那麼哈里斯的故事就是一個意外。

至少在這二十年裡,這些事的知人沒有再次擴大——除了我。

所以我不能將達特老闆牽扯進來。

但我沒想到的是,達特老闆在我後,又緩慢地吐出了一段話。

“每個人的路都是註定的,你無法替別人走完,別人也不能帶著你走。但是相反,當你走在你決定的道路上時,就與別人再無關係。哪怕是有同行人,也是天涯蕭索的短暫相逢,終將因為路程遙遠而分散。”

“馬庫斯,看清楚你的路。但如果決定了,就不要像我一樣後悔。”

說完,達特老闆就走進了廚房。

我在酒館的門口愕然了許久,終於露出了微笑。

果然達特老闆知道點什麼,但是他那尊重**的習慣讓他沒有繼續窺探。他可能隱約感覺到了我在謀劃些什麼,但是他沒有多言。

這種無須多言,就是我們之間的默契。有時彼此保持著距離的無言,遠遠勝過掏心掏肺的無所不言。

但只要他開口說了這句話我就知道,我在鎮上並不孤單。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氣,陶醉地看著這個貌不驚人的小鎮。因為我知道下一秒,我就要託於黑暗,守護著這片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