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碰巧

那是個暑假的大白天，言殊想要做的僅僅是買一些鍊金材料，然後回家。

一個平靜的學年過去，她似乎就像同學們眼裡的殊·言一樣，除了被貼上學霸的標籤，還一如既往的乖巧、溫柔、內斂和安靜。

她偶爾有一次碰巧聽見麥格教授對鄧布利多校長說，那孩子同我剛剛看見她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除了讀書，平時從沒有看到她做過其他事情，每天除了宿舍就是坐在圖書館裡一看書就是一晚上，然後週而復始日子過得有點像苦行僧枯燥又乏味。

那一次是她拒絕了弗立維院長好心給她的獎學金，但她畢竟不是第一次上學，也不是沒有為了跳級而特意鑽研過霍格沃茲所有的規章制度，言殊當然知道獎學金只是一種非常委婉的說法，它其實是一份給孤兒在霍格沃茲上學期間提供的一份補助。

言殊只是在這一世的這個世界上沒有父母，她不需要拿這份補助也有足夠的能力養活自己。

但她最終還是從另外一個角度接受了弗立維院長的這份好意，言殊那天是和院長一起去的鄧布利多的校長室，目的是希望用自己補助金為引子而獲得一個向霍格沃茲兜售魔藥的機會。

霍格沃茲是不怎麼需要魔藥的，常用的魔藥作為護士長桃金娘·沃倫完全可以飛快的製作出一份然後飛快的解決在校所有學生因為學習魔法發生的意外產生的各種傷病情況。但據言殊所知，霍格沃茲外面是在權勢滔天的伏地魔勢力下風雨飄搖的英國。

言殊雖然無意於再一次改變誰的歷史，誰的命運，但既然她的魔藥學經過整整近一個學年的努力已經獲得了魔藥課教授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的認可，那麼她想浪費一個正大光明合理賺錢的無論是對她自己來說還是對鄧布利多所領導的鳳凰社來說都應該算是一種損失。

於是，事情就變得非常簡單了。

言殊用自己的勞動在霍格沃茲學習期間隨隨便便就賺到了足夠購買鍊金材料的錢，加上上一本書書稿的稿費她完全可以在現在這個極不安全的時代組裝一些隱身狀態的鍊金蛇作為針對自己的自保的底牌。

但誰都沒想到，一個霍格沃茲女學生購買一些鍊金可能用到的材料在食死徒的眼裡或許是可能上升到戰略層面的情報。

因為這個女孩曾經買過許多魔藥的原材料，然而不久之後鳳凰社的魔藥就開始了普及，很多情況下明明人都在上一場戰鬥中絕對沒救了。但在下一次的戰場上雙方碰面，食死徒不免心中疑惑，怎麼又是你，怎麼還是你，怎麼老是你，你這混蛋怎麼總這麼陰魂不散？

這個時候已經到了1981年的8月，在整整一年的時間裡言殊以為自己低調行事，以為在霍格沃茲擁有自己的魔藥教授的情況下不會有人會懷疑到一個才剛剛念一年級的新生。但她似乎也下意識忘記了一件事，首先，在她售賣魔藥之前鳳凰社持續倖存的人數並沒有達到現在這種誇張的程度，這其中有她魔藥的功勞，當然也少不了身為主任級別治療師的凱瑟琳的治療效果。但同鳳凰社交鋒的時候，大家看到的就只有他們會在緊急時候掏出來的寶貝。

另一方面，很遺憾西弗勒斯·斯內普作為一個魔藥大師，而這個人已經在鄧布利多的手下掛上了號，並在明年也就是1981年的9月正式代替已經退休的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成為霍格沃茲新的斯萊特林學院院長和魔藥學教授。

作為一個優秀的雙面間諜，斯內普的情報可以來自打聽，當然，也可以來自鄧布利多本人。他所幹的事情就像真的的伏地魔的間諜那樣，幾乎是輕而易舉就獲得了魔藥的出處，但他不會那麼傻傻的把言殊的資訊彙報給伏地魔，他的主人。

誰會相信一個一年級能救活那麼多鳳凰社？

他猜想這或許也是女孩肆無忌憚把魔藥天分展現給鄧布利多看的原因，第一個把這條訊息透露給伏地魔這裡的人已經死了，因為壓根沒有人相信這個人說的話是真的，反倒懷疑說話的人是鄧布利多派來干擾他們尋找視線的間諜。

哪怕，他說的就是真的。

在很多時候，間諜就是一個需要自己說出口的話是真的的結果。比如，那個給鳳凰社提供魔藥的人今天要在這裡購買一批鍊金材料。

而與此同時，另一個訊息被鄧不利多用伏地魔的眼線特意透露出去，那個給鳳凰社提供魔藥的人今天要在這裡購買一批鍊金材料是一個假訊息，實際情況是，鳳凰社今天要運走一批魔藥但不是在翻倒巷，而是在對角巷。

事實上，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兩個訊息都是假訊息。

鳳凰社的確需要一批魔藥材料，為了保護能夠批次生產魔藥的言殊，他們當然不可能讓一個才一年級的孩子自己去對角巷採購。故佈疑陣是他們慣常的做法，給伏地魔的眼線提供謊言當然是為了讓他們同斯內普給出的資訊有個比較的途徑。

前者是個徹頭徹尾的假訊息，後者，既然鄧布利多讓斯內普把這條情報說了，當然就肯定會派人出去給斯內普演一場戲從而達到訊息是真的，但是人卻因為食死徒的行動而最終把人放跑了的狀態。

言殊採購一批鍊金材料，但對角巷這個時候但凡有鍊金材料賣點的地方都宰人宰到讓人懷疑人生，而她對這個世界最熟悉的當然就是翻倒巷。一方面，這樣的地方不會面對一個言殊用複方湯劑變裝而成的毫無名氣的無名氏獅子大開口。另一方面，面對一些人能夠用實力解決黑吃黑問題後，購買東西還是比較方便的。

她不是第一次去博金博克買東西，也不是第一次知道食死徒的觸手根本伸不到背後是純血家族的某些翻倒巷的店鋪中，因為其中的很多人本身就是食死徒的高層，或者同食死徒的高層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但好巧不巧，今天是斯內普提供的訊息，他作為訊息的提供人被安排參與這一次的任務。

無論是鳳凰社還是食死徒對提供魔藥的傢伙是誰都有自己明確的界定，從博金博克出來的時候，針鋒相對的雙方從各自的立場上突然爆發了一場小規模的戰鬥。

言殊按道理說應該是這場戰鬥的核心，她就是給鳳凰社提供魔藥的人，她也是今天去這裡購買鍊金材料的人。

但現實就是如此，很多時候說真話卻真沒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