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共謀(第1/2頁)

“皇上駕到！”門外傳來聲響，眾人一聽受到驚嚇，趕緊才把手放開，彷彿這樣就能跟方才的事脫掉干係一般。平安早就沒有了氣力，轟然倒地。

蔣晗剛一走進來，就看見平安整個人躺在地上，臉上還有血跡，立刻走了過去，將平安扶起，關切地詢問：“你怎麼樣了？”

平安看了蔣晗一眼，還未來得及開口，只聽太后道：“皇上，你眼裡還有沒有哀家？”

蔣晗皺起了眉，無奈將平安放下，恭恭敬敬道了聲：“兒臣向母后請安。”

太后看著蔣晗，問道：“你來作何？”

蔣晗頓了頓：“兒臣聽說母后找平才人有事，特意過來看看。見這場景，母后是想賜死平才人嗎？”

“你倒是真關心平才人，一聽說她有事就立刻過來。”太后略帶諷刺開口道，又挑眉回答：“至於你問我賜死平才人一事，我確有此意。”

“不知平才人犯了何事，以至於母后如此大動干戈？”蔣晗徑直問道。

“欺上瞞下，迷惑皇上，擾亂國本。這些，算不算得上大事？至不至於死罪？”太后一連兩次發問，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蔣晗凝眉，開口道：“母后說的罪名是否過於誇大，平才人所犯之事萬萬不至於此。”

太后冷冷一笑：“平才人入宮多時，未行本分伺候皇上，且宮中無人知曉，這是欺上瞞下。皇上竟然私下包庇她的這種行為，乃是被她迷惑。皇子皇孫乃是一國之本，平才人所欺瞞之事便在擾亂國本。”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平安再一次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後宮妃嬪這麼多，即使少了她平安一個，也不會對國家造成任何影響。前朝教訓，若是君王縱慾過多，這是一個國家危險的訊號，如今她平安不行此事，竟反被說成迷惑君王。

平安沒有說話，畢竟她也瞭解，在太后面前說的越多，錯的越多。

蔣晗雖然想要救下平安，但很顯然，太后方才的說辭讓蔣晗屋裡辯駁，只能說了一句：“母后，這些事都是我的意思，平才人不過奉旨行事，罪不至死。”

“哦？”太后問，“這麼一說，平才人是無辜的，皇上想要擔下這罪名嗎？”

蔣晗一瞬間沉默了，他很瞭解太后，一直千方百計想要加罪於自己身上，眼下若是承認自當是引火燒身。

“皇上，你要不要回避一下，我怕你不忍心看。”見蔣晗不回答，太后淡淡地說，好似講的不是什麼有關人命的大事，只是天氣一般。

蔣晗卻忽然回過神來，道：“母后，朕是一國之君，隱瞞此事自當不能算是欺上瞞下。老祖宗的規矩也只訓戒兒臣勵精圖治，不與平才人圓方自然也沒有壞了這個規矩。望母后明察。”

“皇上，你這是在拿皇上兩字壓我嗎？”太后輕挑著眼，開口問道。

蔣晗想了半晌，才開口道：“母后，朕已打算把平才人貶出宮，這已是懲罰了。”

“若我不肯呢？”太后看著蔣晗道。

蔣晗望了眼平安，心中越發愧疚，又看了眼平如柳，終是一字一句道：“母后，這命令兒臣早就下了，望母后明白，君無戲言。”

蔣晗閉上雙目，深呼了一口氣，低聲對旁邊的嚴錄說：“快把平才人帶出去治療。”

嚴錄看了看蔣晗臉色，低著頭趕緊照做。

“好一句君無戲言！”正在這時，太后狠狠地說，“古訓還有一句叫百善孝為先。如今你是想要忤逆我救平才人下去，落天下笑柄嗎？”

蔣晗和太后自是因為這件事又鬧得更僵，平如柳看著蔣晗為平安做這麼多，心裡更加吃醋，急不可耐想要至平安於死地。

沒有人說話，所幸平安還有一些意識。到了這個時候，平安竟然還不想欠蔣晗什麼，此番若讓蔣晗救自己離開，以後怕是還不清了，既然決定了要走，那便走得乾脆些吧。

想到這裡，平安開口道：“皇上，讓我隨太后娘娘去獄中吧，不要因為我鬧得不快。”

蔣晗一下子愣住了，看著平安，甚至不敢相信方才的話是從平安嘴裡說出來的，問道：“你……太后想要賜死你。”

平安卻是笑了一笑，表明自己沒事，又看著太后開口：“太后娘娘，臣妾確實有罪，願受任何責罰。但臣妾罪不至死，還請太后開恩。”

平安的這番話已經是一個緩衝了，太后若直接放了平安臉上自然過不去，若順著平安的臺階，大大地懲罰一下，總算給了所有人一個交代。

太后看著身旁的李嬤嬤吩咐道：“李嬤嬤，把平才人打入天牢之中，稍後再進行責罰。”

太后的這句話已經算是同意不賜死平安了，蔣晗也終於鬆了口氣，唯一覺得不快的便是平如柳了，好好的計劃竟這樣付諸東流，心裡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

“謝母后開恩。”蔣晗的語氣也緩和了一些，“兒臣先行告退。”

蔣晗說完這話，把目光投向平如柳和柯惜翠，示意兩人一同離去。兩人倒也識趣，繼而開口向太后請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