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只是看他年紀輕,做事不穩重,不放心罷了,既然人家自己不領情,忙著奪老子的權,我還費這心思做什麼?簡直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戰家主氣呼呼地從腰間取下一枚通體碧綠的玉佩,丟給了戰無雙,“拿去,以後莫要張口閉口便是你祖父。”

“老爺子……”阮氏驚呼一聲,他們不是說好了,這件事先拖著嗎?怎麼這麼快就妥協了?

他把家主印信交了出去,以後她可怎麼活?她的奕辰怎麼辦?

“你給我閉嘴!”戰家主怒吼一身,轉身就走。

今天若不是她鬧出這麼一堆笑話,害得他連個兒媳婦都轄制不住,他會被這個逆子逼到這個份兒上嗎?

戰家主走了,阮氏也不想留下來,對著戰無雙的母親執妾禮,眼珠子一轉,也跟了上去。

戰無雙對她的那點小把戲心知肚明,不過今天是他和夙弦的大婚,他也不想再在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上浪費時間,便沒拆穿。

“阿弦,委屈你了。”戰無雙在夙弦耳邊柔聲道。

“沒事,我寧願給你母親和你祖父的牌位行禮,也不想給他們兩人行禮。”夙弦此時倒是有些心疼戰無雙。

她自己雖然現在對夙家失望,但好歹也過了十幾年被寵愛的日子,可戰無雙,看下的情形也知道,他沒長大的那些年,在戰家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

若不是還有他祖父護著,怕是連命都保不住吧?

“謝謝你。”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隨著司儀的高聲唱和,婚禮進行的很順利,夙弦抱著一顆近乎虔誠的心,認認真真地拜了下去。

從此,他,便是她的夫君,是她要攜手一生的人。

喜房內,夙弦與戰無雙並肩坐在大床上,所有伺候的下人都被打發了出去。

其實這很不合規矩,但是這一刻,戰無雙卻任性的,只想和她獨處。

喜房裡,只剩下他們二人,安靜的只能聽到二人輕輕的呼吸,不知怎的,夙弦突然覺得有些熱,整個人都不自在了起來。

她動了動身子,而戰無雙恰在此時伸出了手,握住了她握著扇子的手。

夙絃動作一僵,感覺身上更熱了。

他緩緩移開她手中的羽扇,扇子後面,一張足以顛倒眾生的臉,就這樣地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眉如遠山含黛,肌膚柔滑如脂,巴掌大的小臉映在烏黑如瀑布般的秀髮之中,愈發顯得如上好的羊脂白玉一般晶瑩無暇,配上那小巧的瓊鼻,粉嫩嫣紅的唇瓣,足以稱得上天香國色。

昏黃的燭火下,她仰起臉,笑盈盈地望著他,纖長的睫毛微微撲閃著,一雙大而明亮的眼睛寫滿了依賴,看的戰無雙心都要化了,這一刻只恨不得能將世上所有的好東西,都捧到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