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棠和顏藍不虧是御前的人,服侍人極為細緻體貼,用起來倒也順手。

一路上,皇上打發安承來問了幾次,朝陽心裡不禁暗笑,先前對朝陽冷淡的時候,從未打發安承來問,現在才不過幾個時辰卻是問了好幾次。

兩個時辰後,就是晚膳時刻。車剛停下,就見安承又急匆匆的趕來道:“昭容,貴體可安康?能否下來行走?”

朝陽搖頭道:“太醫千叮萬囑,莫非要事,輕易不走動。”

安承吩咐小太監道:“還不快去請李太醫來給昭容請脈,皇上還等著回話呢。”

李澤騫氣喘吁吁進了行駕。朝陽道:“李大人,急什麼?”

李澤騫抹了抹額頭的汗道:“微臣剛下車,就被安總管手下拖來,說是皇上等著回話。微臣心一急,就一路小跑過來。還望昭容見諒。”

他跪定,為朝陽請了脈,道:“脈象平和許多。不過昭容還是多躺著,莫走動。”

朝陽道:“躺了一天,渾身無力,朝陽都要被悶死了。”

李澤騫道:“女子懷孕前三月最辛苦,昭容還要舟車勞頓,自然更吃力。等過了三月,脈象平穩了,就沒這麼辛苦。”

朝陽道:“安胎藥可好了?”

李澤騫道:“昭容放心,昭容的藥都是經微臣之手,絕無偏差。”

朝陽點了點頭,放心的道:“那一路辛苦大人了。”

李澤騫道:“昭容言重了,此乃微臣本分。微臣先行告退,還趕著給皇上回話。”

因是休息,彩棠將兩邊車窗簾幔掀開一半,讓微風輕輕吹進來,車廂內頓時涼爽不少。

彩棠看了看外面道:“再過一會兒,天就暗了。”

窗外人頭攢動,朝陽道:“車外怎麼這麼多人?”

彩棠道:“皇上為確保昭容行程安全,特地派了御林軍貼身守護。聽說新上任的中郎將就是當日捨命救昭容之人,如今他親自帶兵護送昭容。”

朝陽笑道:“皇上真是有心了。”

細細想來,皇上對朝陽實在不薄。

一年來,他軟硬兼施,用盡心機,為的只不過是得到朝陽的心。

雖然有時候他太過霸道,全然不顧朝陽的感受,只是朝陽的性格,若是對朝陽只是一味順從和退讓,恐怕根本不會屈服,只會讓朝陽更加無法無天,肆意妄為。

朝陽現在如此對他,不就是因為潛意識裡是害怕他的,若無恐懼之感,他豈能如此輕易收服朝陽?

這個皇上,朝陽真是又敬又畏。

有時候想起他那冷酷的眼神,朝陽都忍不住全身發抖,心中戰戰慄慄的。

只是,他對朝陽好的時候,卻也的確讓朝陽心生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