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煊道:“好了,朝陽,現在又無旁人。本王好不容易才見你一次啊,你就不要再和我計較了。”

朝陽賭氣不吭聲。

世煊道:“我知道,你心裡在怪我,可是我也是身不由己!”

他見朝陽臉色稍有放緩,繼續道:“這大半年,我可真是日日夜夜為你擔心,也沒少求皇兄放了你,只是人微言輕,沒起作用罷了。幸好上次宮宴見皇兄對你甚好,我這心才放下來了。”

朝陽見他臉上滿是內疚之色,心裡其實並不是特別怪他,只是一想到自己在冷宮受的煎熬,忍不住小性子要發起來,不滿的道:“我在冷宮大半年,都快被逼死了,你在哪裡?你就不能想辦法來看看我,或者給我傳遞點訊息也好。你知不知道我在裡面有多煎熬!”

想起冷宮歲月,朝陽的淚忍不住留了下來。

世煊見朝陽傷心了,心裡更不好受,許久才緩緩的道:“你以為我不想去冷宮看你嗎?我知道你心裡記掛著五哥,但是我在外面怎麼樣,你關心過嗎?”

世煊頓了頓,繼續道:“其實剛開始,我們根本不知道你在冷宮!你就忽然這麼消失了,我們找遍了整個皇宮都沒找到你,你不知道寧太妃和五哥急成什麼樣,我們還以為你……直到很後來,我們才知道你在冷宮……現在想來,你在冷宮是躲過一劫了。當時腥風血雨,我現在能安然站在這裡和你說話已是萬幸了”

朝陽在冷宮半年,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

出宮後,只覺得皇城內外、朝廷上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但是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卻根本無從知曉。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和她細談當時之時。

她想起當日的事情,忙追問道:“當時到底出了什麼事?我陰陰是去派人去叫世凡立即進宮的,為什麼進來的卻是皇上?”

世煊聞言一驚,他睜大眼睛驚訝的看著朝陽,異常嚴肅的道:“這句話你只能在我面前說,其他人面前一個字都不能透露,陰白嗎?”

朝陽還欲追問。

世煊環顧左右,正色道:“朝陽,過去的事情你不能再想也不能再提。你現在唯一要知道的就是,三哥已經登基為皇上,而你已經貴為昭容。你所有的心事都是你心中的秘密,你必須要把這所有的心事當做秘密藏起來,藏得好好地,永遠不要讓人發現,尤其是皇上!陰白嗎?”

世煊的語氣從來沒有這麼嚴肅過。

朝陽看著他一臉嚴肅的樣子,一時竟有些呆了。

她心裡實在有太多的疑問了。

世煊不容她多想,繼續道:“朝陽,記住我這些話。你的心事必須藏起來,要不然不但會害了你自己,還會害很多很多人,懂嗎?”

朝陽從世煊不比以往的嚴肅表情上讀出了他心中深深的擔憂,她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也不敢再繼續追問,茫然的點了點頭。

世煊環顧四周,道:“我還得去見母親,在這不能耽擱太長時間。如今宮內不比以往,被人看見你我在這,怕會無端生事。我先走了。”

朝陽心裡實在捨不得他走,畢竟如今在這宮中能夠親近的只有他了。

她不免有些傷心的道:“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你多保重。不知世凡……”

世煊急道:“剛和你說了,你怎麼還……”

朝陽忍不住落淚道:“可他畢竟……”

世煊道:“你放心,他在洛陽,一切都好。你也多保重!”

他說罷,又重重的看了朝陽一眼,輕嘆一口氣,轉身匆忙往宜陽宮走去。

不過幾日,真是物是人非。

不僅兄長變了,連一向寬厚單純的安信王也變得如此謹慎了。

那麼世凡呢?他也會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