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動情處,朝陽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但她毅然昂起頭,不讓眼淚輕易留下,忘情的一飲而盡。

林燁城本很淡定,但見朝陽如此動情,不免也有些動容,默默的舉杯一飲而盡。

本來甚是熱鬧的宮宴頓然冷清下來,夾雜著莫名的傷感。

瑾貴妃見狀,忙舉杯,打圓場道:“朝陽妹妹和將軍兄妹情深,真是讓人動容。本宮也敬將軍一杯,恭祝林老將軍身體安康,祝將軍前程似錦。”

朝陽不滿的瞄了她一眼,這個瑾貴妃真是聰陰人,審時適度,輕輕一言就解了傷感之氣。

皇上順勢舉杯道:“朕也敬昭容、將軍一杯!當年朕曾與父皇到過邊關鎮西侯府,與鎮西侯也曾把酒言歡,談論甚歡。朕記得當時燁信將軍在,燁誠應該也在吧!”

二哥起身回道:“當時臣尚年幼,只是軍中副尉,本不該隨侍,蒙先帝特許,才隨侍在旁。”

皇上嘆道:“一晃,已是十多年了!”

他忽然抬頭看了朝陽一眼,道:“那時昭容也在。她還舞了一曲流雲逝水劍。朝陽,你是否還記得?”

想起過往,他的聲音變得溫柔很多。

那一次,朝陽記得嗎?她當然記得!

那時自己才8歲。

因為體弱多病,武將出身的父親也教她習武。

只可惜朝陽時常偷懶,不願練功,幾年下來,也只會些花拳繡腿。

母親看朝陽不是練武的料,也就不再強求,編了套流雲逝水劍讓她日常鍛鍊用。

說是流雲逝水劍,其實如武更似舞。

這劍舞起來像天女散花,美豔四射,但真要比武,卻是半點作用也沒有。

朝陽道:“朝陽記得。那是小時候胡鬧玩的。”

林燁城笑道:“你那套流雲逝水劍,是典型的花拳繡腿,中看不中用,只能引人一笑罷了。你從小愛偷懶,到了長安,更沒人管你,只怕早荒廢了。還記得麼?”

朝陽搖了搖頭,笑道:“都十多年了,許久不練,有些忘了。”

安信王世煊道:“朝陽的流雲逝水劍倒是一直聲名在外,臣弟都多次聽到父皇提及。”

一直不吭聲的皇后冷笑一聲,道:“好一句朝陽,真親熱呀!”

世煊意識到失言,忙止聲,起身謝罪。

皇上不悅的看了皇后一眼,皇后不敢做聲。

皇上道:“家宴之中,無須太計較禮儀。無妨無妨!”

安信王黯然坐下,不再說話。

朝陽退回原位,小青伸手欲接過酒壺。

朝陽手一鬆,小青沒接住,酒壺砰的掉到地上,灑了朝陽一身。

小青忙惶恐的跪下謝罪。

瑾貴妃道:“快扶昭容到偏殿更衣,收拾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