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都打瘋了(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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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沒有等他們付之行動,前面的煙霧裡閃過一道又一道的紅光,然後是震耳欲聾的炮聲呼嘯傳來。隨之而來的是暴雨一般的霰彈。
這輪火炮火力之猛,讓叛軍們瞠目結舌。
落在後面的他們親眼看到衝在最前面的同伴,就像是一個個鼓足氣的羊皮囊,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直接捏爆了,散成一團血霧。
一粒粒的霰彈,穿過一團團的血霧,繼續前進,只是距離變遠,也散得更開,沒有辦法把後面的叛軍打成血霧,只能打出一朵朵的血花,在他們的身上綻放。
這是一步險棋!但王審綦相信正面戰線上計程車兵們,他們早就被訓練得條件反射一般遵行各種命令。
兩長兩短的哨子,是告訴士兵,馬上會進行火力掩護,所有計程車兵為了避免誤傷,全部趴在地上。
在哨聲傳遍所有的地方後,王審綦果斷下令,排成一線的三十六門九五野炮,十五門一二五野炮,對著正面的煙霧進行七發霰彈三發實彈交叉急射。
數千叛軍,哪怕是阿布翰人最精銳的一部分,也扛不住霰彈裡近十萬發小鐵彈的洗禮。在經過三輪炮擊後,所有的叛軍掉頭就跑。撤退得如此之堅決,以至於王審綦十發急射的命令,只被執行了六發,就被察覺到叛軍潰散的炮兵指揮官叫停了。
現在被包圍之中,彈藥不能肆意浪費。
隨著銅哨聲響起,趴在地上,聽到炮彈從自己後背和頭上呼嘯而過計程車兵們,心有餘悸地站起身來,端起滑膛槍,在軍官和士官的吆喝聲中,排成隊,開始向前推進。
他們有不少同伴,卻無法再起身。
儘管火炮被推到了防守步兵防線的中間,幾乎是頂著叛軍的胸口開火。但此時的戰線已經犬牙交錯,前方混有又不少火槍營計程車兵。
他們遵從銅哨命令趴下,但是打出的霰彈,是隨機散開的,有向左右,有向上飛,自然也有飛到地上的。霰彈彈子被由鉛質改成鐵質,就是讓它可以在地上反彈,變成跳彈能再形成一次殺傷力。
這也是剛剛不久前,炮兵指揮官楊宗勳跟王審綦爭論的焦點之一。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就是這樣密集發射霰彈,對炮膛的損傷非常大,讓火炮的壽命縮短一大半。
但王審綦顧不上這些,他對楊宗勳惡狠狠地說道:“就算我和你親哥哥在前面,你也必須給老子下令開炮!那些兵不僅是你的同袍,也是老子的兄弟。要是誤傷了他們,下輩子,下下輩子,老子給他們做牛做馬賠命就是了!”
“開炮!銅哨聲響完,你必須開炮!不開炮,戰線被沖垮,你就是抱著火炮一塊死也沒用!看到沒有!後面就是撫帥,他,就站在那裡!”
當時王審綦瞪圓了眼睛,眼珠子變成了血紅色,就跟兇獸一模一樣。
楊宗勳接受了命令,含著淚下令開炮。
炮聲平息,噴出的硝煙讓煙霧變得更濃。火槍營計程車兵們在中間穿行,他們小心翼翼地走過各式各樣的屍體,邁過殘肢斷臂,跨過斷成兩截的軀幹,踩過血肉和內臟攪渾的糊泥,向前走動。
士兵們看到橫七豎八躺在地上,艱難喘著粗氣的叛軍傷員。這些人目光呆滯,死灰色的臉上看不到一線生機,嘴鼻裡出的氣,彷彿是他們這一生中最後的氣息。
他們認命了,只是在等待著死去的那一刻。
火槍營計程車兵們上前去,刺刀捅進黑乎乎的身體,鮮紅的血瞬間流出,很快就被衣服和面板上的塵土混成了黑色。
叛軍嘴巴張了張,臉上露出解脫的神情,終於死去。
一刻多鐘過去,戰場上的煙霧終於被大風吹散,露出它原來的面目。石中裕和叛軍終於看到它極其慘烈的一面,這份慘烈讓他們在接下來的兩個多小時裡不敢再發起進攻。
王審綦緊張地看著懷錶,正面戰線的暫時勝利並沒有讓他輕鬆。
他的心反而變得更加沉重,預定的時間已經到了,可是援軍怎麼還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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