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覃北斗也不是好同志(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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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謹嘆了口氣,苦笑道:“覃大人,真不是我說氣話。我那小師弟,你也瞭解的。睚眥必報的一個人,做事情又天馬行空,羚羊掛角,著實讓人琢磨不透。而且膽子極大,這天底下沒有他不敢想,不敢做的。”
覃北斗心裡一震,忍不住琢磨起來。
岑國璋,好像性子確實如此。現在他在江州城,本來就做了幾個月的同知,地面熟。現在又拿著中旨當欽差十幾天了,有心計又有手段,江州城上下怕是早就被他收拾了一遍。
放叛軍過長江或許不敢。但是等許遇仙這位監軍初到江州,兩眼一抹黑,隨便設個坑讓他跳,卻是幹得出。
刀兵無眼,謀逆大事,到時候丟了小命還算好事,就怕許遇仙還要背上一口大大的鍋。不僅他本人,就是他背後的那串人,都難逃干係。
太無恥了?呵呵,許你厚臉皮去搶軍功,不許別人黑心腸來挖陷阱?
關鍵的是,如果岑國璋這麼做了,紫禁城裡那位會怎麼想。表面惱怒,內心高興?
覃北斗覺得頭都大了。他在心裡想了想,斟酌了詞句,把其中複雜的情況解釋給楊謹聽。
“良玉,你說而今這朝堂上,分幾撥人?”
楊謹謹慎地看了一眼覃北斗,也斟酌了一會,開口道:“覃大人,大致三撥。”
“良玉,我與昱明公是患難中見真情的好友,現在又站在同一邊,當無話不說。”
楊謹這才開口道:“第一撥是先皇留下的老臣,六位輔臣,佔了四位,還有他們的好友和門生故吏;第二波是皇上提攜簡任的,比如陳天官、汪兵部,比如恩師和...”
楊謹看了一眼覃北斗,沒有繼續往下說。
“第三撥,屬於中立。先皇時期,他們並不得到重用,隨波逐流,典型者如右都御史洪老大人...”
說到這裡,楊謹似乎領悟到什麼,他抬起頭,沉聲問道:“許遇仙是禮部鄭部堂的門生,保薦他的胡侍郎是次輔尚閣老的故吏。覃大人,你和洪大人忍一忍的意思,是不是想順著皇上進一步,又退一步的意思?”
“良玉,我們都是給皇上辦差的人,何必那麼多斤斤計較呢?你說是不是?”
楊謹有些無語了。
皇上的套路就是這樣,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上回收拾蘭陽伯、林閱新是這樣,這回又是。
可是那些老臣哪個不是人精?你這樣做有什麼意思?真當人家是小孩子嗎?
楊謹突然想起,先皇最喜歡用的那一套手段。
先暗中示意臣子把事做絕,然後他老人家出面,說上天有好生之德,再來個恩自上出。最後一堆的人感激零涕,撈了個千古仁君的名聲。
皇上的這一招,似乎像是在學先皇的,只是形似神不似,還不如學小師弟私下議論的,對付敵手,打一批,拉一批,分化瓦解他們。
唉,可是皇上怎麼做,我們這些做臣子的萬萬管不到。
只是覃大人剛才一席話,像是在提醒我。這當口,不要激化矛盾,按照皇上的步子走,先安撫住老臣和勳貴們,免得節外生枝。
好嘛,這一安撫,就得叫我們小師弟難受了。他從富口縣開始,幫著皇上對付樂王,幾次剪除樂王的羽翼,讓樂王恨得痛下幾次毒手。
現在又身負重任,以數千弱兵守江州,面對十萬叛軍,出生入死地堅守了十幾天,眼看著光明就要到來。皇上為了所謂的安撫,卻毫不猶豫地把小師弟給丟擲去。
帝王最是薄恩寡情,果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