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鬥,你慌什麼!”

“王爺,楊奉星是我的心腹,很多機要事都是由他經手辦理的。”曹南星臉色慘白地說道。

韓苾眉頭一皺,“楊奉星此人嘴巴嚴實嗎?”

“還算嚴實吧。”曹南星心虛地答道,臉色就跟死了親爹親孃一樣,“可就算再嚴實,他也熬不過岑國璋的《化銅經》啊。聽說長樂號兩位掌櫃的,嘴巴十分嚴實,曾經熬過了內班司的酷刑。可是隻被岑國璋用了兩招《化銅經》,只求速死,什麼都招了。”

“楊奉星要是全招了,我,我,我就得進去了。”曹南星一屁股坐在座位上,面如死灰。

水悅軒一片死寂,過了一會樂王抬起頭,眼睛裡閃著殺氣,對肅忠謀問道:“忠謀,可有妙計殺了此獠?”

“難道王爺要就此舉起清君側的義旗?”肅忠謀輕聲地問道,卻像一串滾雷在幾人的頭上炸開。

韓苾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人偷聽,端起酒杯,細抿了一口。曹南星卻是站了起來,伸長了脖子,四下張望,臉色慌張。像是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生怕被人知道。

樂王沉吟不語,好一會才答道:“現在不到時候。這幾年積攢的錢糧,原本勉強夠用,結果被岑國璋這廝一通亂查,損失不少,完全不夠用。”

“那就不能動這個岑國璋。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巡按御史曾葆華就會和張林欣聯手,封了樂王府,再聯袂上書,彈劾王爺你。證據嘛,怕是岑國璋早就已經給王爺你準備好了。”

聽了肅忠謀的話,樂王的臉更黑了。他恨聲道:“那該如何是好!”

“那就想法請他走!”

“請他走?如何請他走?”

“按照律例,秀才必須去國子監進修半年,方可越階升遷為八品以上官職。現在岑國璋已經是正七品知縣。”

肅忠謀點到為止。

“妙!此計甚好!”韓苾撫掌稱讚道。

“確實該把他請走了。再這麼折騰下去,我們都得完蛋。”曹南星苦著臉說道。

樂王看了他一眼,最後決定道:“就這麼定了,立即寫信,叫京裡的那些人運作,召岑國璋去國子監進修。”

“王爺,這位岑國璋完全可以假託現在公務繁忙,拖延個半年一年的。”肅忠謀又說道。

聽了這話,曹南星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尖著嗓子說道,“還半年一年!一個月就能追查到我頭上,趕緊弄走他吧。”

說到最後,眼淚水都下來了。

“芝山,你跟岑國璋還有來往,去勸勸他。有什麼條件,只要不過分,儘可答應他!”樂王最後咬著牙對韓苾說道。

計謀已定,樂王、韓苾、曹南星合計著如何寫信給京裡,如何運作這件事。肅忠謀卻起身告辭。

走到沒人處,肅忠謀突然低聲自言道:“岑國璋為何只剪除樂王、韓苾在地方的黨羽?軍營裡的怎麼一個都沒動?巡檢司、巡防營...他是真不明白呢,還是故意裝不明白呢?有意思!”

說罷,他轉頭回望,看到遠處的水悅軒裡,樂王、韓苾、曹南星三人,腦袋在那裡晃來晃去,不由笑了,“果真是大好頭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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