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得太能吃了,自己得貼多少錢進去?

“相公,俞夏生兩口子帶著兒子去投奔康安府的舅舅,午時就去碼頭坐船走了。”

嘿,這兩口子,丟下女兒就走,搞得跟通緝犯跑路一樣。想想也是,一場無妄之災,讓俞家膽戰心驚。富口縣對於俞家來說,太嚇人了,趕緊離開換個新的活法。只是新的活法誰也說不好會是怎麼樣,把大丫留在自己這裡,多少還有條退路。

小民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啊。

“大丫,你有沒有名字嗎?”

“老爺,我叫俞巧雲,我媽給取的名。”

“巧雲?纖雲弄巧,好名字。那就留下吧,也不缺你這點糧食。”岑國璋財大氣粗地說道。

入夜,岑國璋抱著香噴噴的玉娘睡得正香,突然間從美夢中驚醒過來。院子裡有動靜,側耳一聽,聽到幾聲狗叫聲。

“旺旺”

是狗子啊!岑國璋打了一個哈欠,順手在玉孃的圓潤處摸了一把,準備繼續美夢時,猛然間想到,自家沒養狗啊!

睡意瞬間全無,一股寒意從脊椎尾部湧上來。岑國璋鬆開懷裡的玉娘,攝手攝腳地起身。剛坐在床上,玉娘也醒了。

“相公,怎麼了?”

“院子裡進賊了。不要怕,外面有巡卒更丁,喊一嗓子他們就會圍過來”

岑國璋低聲安慰道。穿上鞋,披上外衫,在屋裡摸了一圈,實在沒有趁手兵器,最後拎著馬桶蓋出了屋。

手裡有件東西,總比赤手空拳要強吧。萬一來的是個雅賊,聞到馬桶蓋的味道,落荒而逃也不一定。

月色幽冷,把不大的院子照得如同白晝。中間站著一人,黑衣黑褲,頭上還裹著一塊黑布,只露出一雙烏亮的眼睛。看上去個子大約一米七出頭,身形不胖不瘦。

他不聲不響,站得筆直,月光下像一把鋒利的刀,散發出無形的肅殺之氣。

岑國璋的雙腿發軟,喉嚨發緊,拿著馬桶蓋的手在不停地抖。不要怕,對方真要有歹意,這會的自己早已經涼涼了。

深吸幾口氣,穩了穩心神,岑國璋終於說出話來,“這位英雄,不知有何來意?”

顫抖的聲音在黑夜中飄散著,大半夜私闖民宅,絕對不是遵紀守法的良民,自己身單力薄,屋裡還有娘子要保護,說不害怕絕對是騙人的。

“你在土地廟前尋摸到的東西,對於我們很重要。”黑衣人的聲音有點嘶啞,聽上去耳熟。

“你們來得挺快的。”岑國璋聽到這裡,反倒鬆了一口氣。來要東西的,不是來殺人滅口,那就好說。

“你猜到了?”黑衣人話語中帶了幾分緊張。

“猜到什麼?我只是猜東姑那晚深夜去土地廟,肯定是要跟人會面。只是路上不慎遇到了不明身份的敵人,慘遭毒手。在那個時候,她急中生智把要緊的東西藏在香爐裡。”

“你怎麼看出是藏在香爐裡?”黑衣人問道。

“我悄悄去看過東姑的屍首,她的膝蓋有擦傷,手掌除了擦傷還有泥漬,應該是摔了一跤。但是她右手掌裡的泥漬有點不同,有一些非常細膩的灰土,只是混在其中,一般人難以察覺到它。”

岑國璋盯著黑衣人,繼續說道:“我當時也沒想明白東姑的右手到底摸了什麼。直到我在土地廟轉了一圈,看到那個香爐,這才想到,應該是東姑在被害前,裝作摔倒,扶住香爐的同時,順勢把要緊的東西藏在那裡,所以右手沾到了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