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說認出隔離病房,是因為許精誠見識廣,那現在發現病人還有心臟方面的毛病,這種個性化的病症,可就不是能用見識來解釋了。

“他的心電圖波形,有些奇怪。”

許精誠指了指病房裡面的監護儀,眯著眼睛似乎想要看的更清楚一點:“房間隔缺損?這孩子現在看起來一兩歲的模樣,現在正是需要手術的時候了。”

杜筱楠這時候忽然也想通了:“如果只是單獨的免疫缺陷,沒必要進監護室,普通感染病房裡肯定也有相應的配備,這個孩子應該是合併有房間隔缺損,所以才放進了監護室,更好的觀察治療吧。”

許精誠和杜筱楠一唱一和,幾句話就把小男孩的情況分析的七七八八,孔輝準備一肚子的草稿瞬間泡了湯,那感覺別提多難受了。

這個小娃娃的情況的確特殊。

先天性免疫缺陷,讓他無法離開這間特殊的隔離病房。

可房間隔缺損的問題,卻又讓他必須要立刻手術……

想到這裡,許精誠突然咦了一聲。

“等等,那你們準備怎麼給他手術?”

一個無法離開隔離病房的病人,醫生們要怎麼給他動手術呢?即便手術室內可以保證無菌,到運送病人到手術室的路上呢?

總不能拿個罩子把病人包起來,一路上往裡面充氧氣吧。

杜筱楠也發覺了這個前後矛盾的問題,疑惑的看向了孔輝。

“這個,抱歉,暫時我還無可奉告,不過過幾天你們應該都能知道了。”孔輝遺憾的搖搖頭,終於等到了自己可以表現的時候了,可惜自己卻要保密。

“神神秘秘的。”杜筱楠嘟囔了一句,也沒有要逼孔輝說出來的意思。

許精誠則轉過頭,看向了玻璃窗內的小娃娃,而被血壓袖帶吵醒的小娃娃似乎也有所感應的轉頭看向了窗外的許精誠。

一大一小兩雙眼睛,隔著玻璃,觸碰到了一起。

都說兩歲的孩子雖然說話還不利索,但已經懂了很多事情了,眼睛就像心靈的窗戶,能把很多說不出來的話表達出來。

許精誠此時此刻就在這個小娃娃的眼睛裡看到了很複雜的內容,一時間他沒辦法解讀出來,但心情卻莫名的煩躁起來。

總之,應該是不好的情緒吧,這簡直就是廢話,如果把我一個人關在玻璃房間裡,身上還綁上一大堆儀器,然後隔幾十分鐘就給我量一次血壓,我能比他還要不開心……許精誠在心裡默默吐槽著。

免疫缺陷的問題,隨著年齡的增長,倒不至於成為無法解決的難題。

但房間隔缺損最佳的手術時間就是現在了,如果繼續拖下去,對於他免疫缺陷症狀的好轉其實也是一種阻礙,兩者相互消磨,病程都不知道要拉到什麼時候了。

這時候許精誠突然想起杜小明之前說過的,孔輝手裡有一項可以單換京都院長的新技術……難不成這個孩子手術的關鍵,就是這項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