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刀醫生沒有來,病人也沒有到,但觀摩室內此時卻已經聚集了不少的醫生。

他們只有一小部分是市立醫院骨科的年輕醫生,大部分都來自其他醫院,來這裡就是為了見證這一臺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奇思妙想的寄養移植手術。

“諸位,你們有看過病人嗎?那隻長在肚子上的斷手,嘖嘖嘖,我覺得我這次減肥有望了。”

“這樣的思路聽起來是不錯,用寄養的方式換取手術時機,但實際操作起來效果如何,誰也不知道啊。”

這時候一名頭髮蒼蒼,一看就是經驗豐富的老醫生說道“這臺手術在我看來,最困難的就是兩個部分,第一個是血管匹配的如何,能不能保證斷肢的血液供應,另一個就是如何節約損傷,給術後的自我修復更好的基礎條件。”

周圍一群醫生聞言紛紛稱讚老醫生分析精闢,這還真不是恭維,如果許精誠在這兒聽到老醫生的看法,也會為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說的真準啊。

十幾分鍾後,病人上臺,麻醉開始忙活。

又過去十幾分鍾,許精誠和許令東出現在手術室內。

看到正主兒出現,觀摩室內的醫生們紛紛興奮起來。

許精誠和許令東經過兩週、五臺手術的磨合,此時已經養成了相當的默契。

無需言語,只需要一個眼神,兩人便開始按照當初計劃的那樣,開始分工合作。

只見許精誠站在了阿力腹部的右側,開始分離腹部和斷手的聯絡,而許令東則站在了阿力的右手旁,處理他的斷面,以便於等會兒的再植。

“斷手看起來很紅潤,這段時間的血供很充分啊,再植條件似乎不錯。”

“但問題是,斷手在腹部得到這麼好的血供,而且已經生長了兩週,兩者的聯絡得有多麼密切,如何分離兩者,這也是個技術活吧。”

“這……”

眾人紛紛緊盯著手術檯上許精誠的操作,隨即忍不住發出陣陣驚歎聲。

明明看起來盤根錯節的血管糾結,在許精誠看起來樸實無華的操作下,卻如同庖丁解牛一般分離開來。

僅僅半個小時左右,那隻根植於腹部的斷手便被許精誠輕鬆卸了下來。

而另一邊,經過兩週魔鬼訓練的許令東也快速的完成了斷肢的處理,嚴陣以待這臺手術最關鍵的一環——

斷肢復位!

每一條血管都要吻合到位。

每一條神經都要聯絡緊密。

每一塊組織都要利用極限。

想要實現術後百分之八十的功能恢復,那麼這臺手術就得做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成績出來。

斷肢和斷手就如同兩段分崩離析的零部件,其中的缺口千奇百怪,許精誠必須要咬合每一個缺口,不能遺漏任何,方才能算成功。

“許醫生,咱們開始吧。”許令東嚥了口唾沫。

許精誠點了點頭“開始吧。”

時隔二週,這隻斷手終於要回到自己熟悉的位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