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人看了看女兒道:“玲兒畢竟是鄭家嫡出孫女兒,就跟湘兒一般吧。”

和湘兒一般?!鄭李氏尖聲叫道:“咱們府裡哪裡有那麼多錢?大伯,你可別讓弟媳為難啊。並非是我這個嬸嬸苛待玲兒,實在是家計困難啊。湘兒是給陛下的親生兒子做側妃,若是嫁妝少了不止王爺面上不好看,陛下面上也不好看啊。大不了……我再將自己嫁妝裡的兩個莊子也陪給玲兒就是,這樣玲兒就有了四個莊子,做侯府的妾室,有這麼多的莊子做嫁妝難道還不夠嗎,怎麼樣一個侯府貴妾也不能越過王爺側妃啊。不然王爺的臉面往哪擱。”鄭李氏抹著淚叫屈,心裡卻對坐在一邊沉默不語的鄭玲兒暗恨不已。她怎麼能讓這個小賤人跟自己的湘兒一樣?想都別想!

鄭大人想了想,弟媳說的也有道理,王爺的側妃自然要比侯府的妾室金貴。

鄭湘兒見狀,咬了咬唇角低聲道:“伯父不必為難,湘兒的嫁妝分一些給姐姐就是了。只是萬不能超過湘兒,否則怕是要為人詬病的。”

見二弟家的女兒如此懂事,鄭大人神色一柔,看向鄭玲兒,想要她也說幾句話。

鄭玲兒心裡淡淡一笑,原本只是說自己不能就給那麼點嫁妝,怎麼就演變成了自己想要越過王府側妃了?

鄭玲兒抬起頭來看著在場的人,輕聲道:“父親和二嬸嬸還有妹妹不必為難。”

鄭李氏聞言,心中一喜。這些年鄭玲兒一直不爭不搶,什麼都忍讓,如今發生瞭如此羞恥之事,她怕是更加謹小慎微了。

鄭玲兒道:“母親以前跟女兒提過,她當初嫁進鄭家時外祖父和外祖母陪了六個莊子,六間鋪子,這些都是留給女兒做陪嫁的。至於別的,二嬸嬸置辦就可以了,還是緊著妹妹一些好。”

“什麼?!這怎麼可以?”鄭李氏忍不住尖叫,這樣的話湘兒有公中的三個莊子和五間鋪子,再加上自己給的三個莊子,一共是六個莊子和五間鋪子。鄭玲兒由鄭袁氏給六個莊子和六間鋪子,再加上剛才自己說的四個莊子,那她就有十個莊子和六間鋪子,這讓湘兒怎麼辦?

鄭玲兒奇怪的看著她道:“為什麼不可以,母親給女兒嫁妝不是天經地義的嗎,二嬸嬸,玲兒要的又不是您的東西,這不可以嗎?”

鄭玲兒有些羞怯的看向鄭老夫人道:“祖母,玲兒只是收下母親給玲兒的莊子和鋪子而已。二嬸嬸是給了玲兒四個莊子,可是她自己也給了湘兒三個,再加上公中還給妹妹三個莊子和五間鋪子,還有一萬兩銀子呢,這些,玲兒可都沒有。”

鄭老夫人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公中給了湘兒一萬兩,自然也要給玲兒,即使不給這麼多,可加上剛才說的莊子和鋪子,那湘兒的嫁妝就有些不好看了。偏鄭玲兒說的也沒錯,她要的是自己母親給的嫁妝,又沒有要公中給,想要辦的好看,鄭李氏自己再拿出東西來貼給自己女兒。

過了好半晌,鄭老夫人才道:“玲兒明個兒就要出嫁,既然是入侯府,公中就給個三千兩銀子,另外老二家的剛才說的那四個莊子也給她,其他的老大家若要給,那是你們娘倆兒自己的事情。湘兒從公中拿一萬兩銀子,還有剛才說的一共六個莊子,五間鋪子,還有剛才我給湘兒玲兒的東西也加上,其餘的,你們母女自己商定,入王府,萬不能丟了面子。”

這話就是要鄭李氏貼補上,不能讓鄭玲兒的嫁妝超過鄭湘兒,惹得旁人恥笑,讓皇家不高興。

想到不知要貼補多少銀錢,鄭李氏狠狠地瞪了瞪鄭袁氏,女兒做個妾室,給那麼多嫁妝做什麼。

回到自己院子後,鄭李氏對著自家夫君訴苦道:“給湘兒已經給了三個莊子,我還得給那小賤人四個莊子,這就七個了,我當初嫁過來才四個莊子,這些年陸陸續續購置了一些,可也就十個,如今我可只剩三個莊子了,我還怎麼給?”

鄭家老二喝了口茶道:“公中給湘兒一萬兩銀子呢,那鄭玲兒才三千兩,多了七千兩呢,你擔心什麼?”

“你會不會算吶,她嫁妝裡可比湘兒多了四個莊子和一間鋪子,這些個莊子鋪子不值七千兩?她一個侯府的妾室,帶著這些個嫁妝進門,我們湘兒可是要給成王殿下做側妃的,明日鄭玲兒過門後,不久我們湘兒帶著這麼點嫁妝去成王府,不得被人笑掉大牙?王爺能高興?他會不認為我鄭家看不上他,給的嫁妝還不如去侯府的嫁妝?”鄭李氏一番話讓鄭家二老爺驚醒。

“對對對,這可不行,王爺到時候非發火不可。”鄭二老爺說道,“你快給補上啊,公中給的不少了,你這邊得加點兒。”

“我剛才不就在說這事兒嗎?”鄭李氏快要被氣哭了,“我就還有三個莊子,就算全給了,那也就比鄭玲兒好一點,可她們二人身份上的差距,註定了湘兒的嫁妝要比她多不少,這根本不夠啊。”

“咱們二房還有多少錢?”鄭二老爺思考了一下,說道。

鄭李氏無奈說道:“總共就八千兩,要全給了,那咱們倆就不用活了。”

鄭二老爺說道:“沒事兒,我有辦法。”

鄭李氏附耳過去,皺眉道:“能行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怎麼,你真要全給了湘兒,讓二房喝西北風去?”鄭二老爺翻了個白眼。

“那我試試,你也去試試。”鄭李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