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派人追殺之時,他便將那些人的身份契燒了個乾淨,如今他開口說是他的人便是了?

“陛下面前,郡王也該有個解釋才是。”

聽到李綏的話,楊行簡反駁道:“隨意來個人便能誣陷我?王妃這落井下石之意未免也太明顯了些?”

“哦?”

李綏聞言笑了笑:“如今人證物證俱在,郡王這番託辭未免也太蒼白了些罷?”

見李綏多加諷刺地以他方才的話回擊他,楊行簡頓時氣滯。

誰料一旁的韓淵卻是又遞出一令牌道:“陛下,另有一事,在城外白雲觀中,曾有人意圖綁架觀內一女孩兒,雖有觀主掩護,那女孩逃命途中還是掉落懸崖死了,但那些人在行事途中,卻是不慎掉落了一枚令牌。”

“正是,宣王府令牌。”

“至於那身死的女孩兒便是孟五一母同胞的妹妹。”

話音落下,孟五雙眸赤紅地要向楊行簡撲去,嚇得楊行簡狼狽逃竄,眼看著韓淵將憤怒不已的孟五控制住,鎮定自若的楊知遠已是白了臉色,唯有楊崇淵看著韓淵手中的令牌,已是盛滿慍怒。

孟五已被那群匪徒指認,而他自報是扶風郡王的人,偏生扶風郡王又派人綁架孟五的妹妹,這一切都再明白不過了。

原本對於今日的事楊崇淵心下如明鏡般清楚,只是不參言坐等事情發展罷了。

可他沒想到發展到最後,這楊知遠父子竟然反被人設陷,掉了進去。

此刻對上堂而皇之看向他們父子的李綏夫婦,看到他們那副安然無事的模樣,楊行簡簡直憋了一肚子氣。

便是楊知遠亦是眸底陰沉,好一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的確是小瞧了這個小女娃。

“混賬東西!”

在楊知遠的怒喝聲下,楊行簡被父親一耳光打了個趔趄。對上父親皺眉暗中提醒,當即反應過來,顫抖地朝著座上楊崇淵悔過道:“陛下,陛下,我、我只是咽不下當日擊鞠場上受的一箭,才,才豬油蒙了心,編了這傳言想,想栽贓——”

“陛下,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陛下寬恕,求陛下寬恕。”

看著這不成器的侄子,楊崇淵臉色陰沉,眸底黑的看不清顏色,良久才道:“以你的德行,這扶風郡王已是不配了,今日之後你就給我回宣王府好生自省自省。”

說罷,楊崇淵抬頭道:“將楊行簡拉下去,當眾杖五十,以儆效尤。”

此話一出,楊行簡臉色慘白,背脊都僵硬了。

就這短短的時間,他便被削了爵,還要當眾受辱——

聽到這一審判,看著被拖下去的兒子,楊知遠攥緊雙拳,明明是切膚之痛,卻還是強忍著走出去跪地懺悔道:“臣教子無方,為陛下為殿下添了煩憂,還險些累及御陵王和王妃,實乃臣之過,求陛下降罪。”

看到面前顫顫巍巍的兄長,楊崇淵看了一旁的李綏夫婦,如何願意旁人看他們楊家的笑話。

因而也只是皺眉道:“好了,朕知宣王這些日子忙於公務才疏於管教,這一段日子便回府休息休息,暫時不必再煩憂政務,多管一管家事罷。”

待一切大白,接受了楊崇淵這位天子的言語撫慰,李綏夫婦默然與太子夫婦走了出去。

當看著廊下烈日裡被打得背後血肉模糊,已然奄奄一息喚不出聲的楊行簡,楊延第一次對這般毫無底線之人生出厭惡來。

擦身而過的那一刻,無論是太子夫婦,還是李綏夫婦,皆無一人多看一眼,多言一句。

面對這一幕,獨自站在殿前的楊知遠卻是雙拳緊握,眸底已是陰雲密佈的風暴。

有東宮撐腰,有李家撐腰,這對御陵王夫婦當真是要翻雲覆雨了。

從前是他小覷了那個小郡主,日後再也不會了。

今日端午,吃粽子,吃雞蛋,大家端午安康哦。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