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她的目光,湘雲不敢說話。

瞬間,保齡侯夫人的臉色就沉了下來,因為她已經看到,至少還有一半以上的刺繡沒有完成,這可是讓她少收入幾錢銀子啊。

“在家中白吃白喝這麼多年,這麼點東西都完不成,要你有何用?要不是老爺心善,收養你這個孤女,你恐怕早就餓死了。”

俗話說,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誰能夠想到,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湘雲還能夠保持一副樂觀的心態?

“二嬸,我一定會完成的,明天定會交給你所有刺繡。”

聽著保齡侯夫人這惡毒的話,湘雲性格雖然開朗大方,可脾性卻也不是個好脾氣,直接目視保齡侯夫人沉聲道。

言下之意,也簡單,時間沒到,你給我閉嘴,到時候我一定會把東西交給你就是了。

見湘雲沒有給自己面子,保齡侯夫人心裡氣不打一處來,但是礙於史鼐的存在,她也不好發作。平日裡罵人是常有的,但是卻不至於要打人殺人。

“哼。”

冷哼一聲,保齡侯夫人很不爽地瞥了一眼湘雲,隨即沉聲道:“既然如此,那就什麼時候做完,什麼時候吃飯吧。

對了,今日老爺不在家,家裡我說了算。”

說罷,直接轉身走了出去。

她剛剛走,湘雲眼中,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千萬般的委屈,除了身邊的小丫鬟翠縷,根本沒人可以述說。

兩人抱頭痛哭之際,保齡侯史鼐,和忠靖侯史鼎二人,正在忠靖侯的書房之中靜靜地坐著,二人同時收到了北靜王府的請帖,如今正在商量對策,看看能不能攀上北靜王這艘大船。

“三弟,你說水溶一個毛頭小子,請我們二人做些什麼?”史鼐忍不住問道。

“不是說吃酒嗎?”史鼎彷彿什麼也沒想,隨口反問一句。

聞言,史鼐氣得不行,這個三弟又開始對自己耍小心眼了,當初自己一時不察,便被他哄得五迷三道的,鬼使神差地接下撫養侄女兒的任務。

到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三弟可是不聞不問的,彷彿忘記了侄女兒的存在一樣。

“哼,真有這麼簡單就好了。北靜王年紀不大,卻深得兩位聖人的喜愛,更是一接任北靜王爵位,便繼續掌管九邊的虎威軍。

北靜王一脈,雖然和咱們開國勳臣之間走得比較近,可下帖子請咱們,還是頭一回。

不弄清楚他的目的,這頓飯,我可不敢吃。”史鼐有些擔憂道。

正所謂,禮下於人必有所求,無緣無故,北靜王突然下帖子請他,他自然不敢放心大膽地去。

其實,這也是史家沒落了,換作老一代的保齡侯,別說只是北靜王請,就算是皇宮宴會,也不會有半分擔憂。

對面,史鼎看著史鼐臉上的擔憂,忍不住冷笑道:“那依著二哥的意思,這頓飯還不去吃了?

小弟我是要去的,水溶雖然年輕,可已經是手握重兵的天子近臣,我可得罪不起。

不管他有什麼謀算,有什麼陰謀,難道就能夠任由我們拒絕?二哥,今時已不同往日啊,形勢比人強,我們又能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