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紈絝王爺不容易(第3/3頁)
章節報錯
笑聲中,一位身著柳葉綿竹鎧,濃眉大眼、相貌堂堂的英朗青年,已從黑暗中不疾不徐地走了出來。
秦懷玉!剛才兩道金光便是他手中的一對四稜金裝鐧,此時正斜斜地插在碎裂的青石板中。
我略定心緒,不禁又心生疑惑,他為何在此?聽他話中的意思,應是在此守候多時了。
侯承遠輕籲口氣,笑道:“我還以為你捨不得那高床暖枕,軟玉溫香呢。”
秦懷玉微笑道:“成了家的男人往往手頭都緊,若不趁著這月黑風高夜出來打打雜,賺幾個酒錢,這往後的日子還如何過得下去?”
侯承遠搖著頭笑道:“幾個酒錢?兩匹西域紅鬃烈馬換的酒,恐怕可以醉死一群牛了。”
“兩匹?張衝跟我說的可是三匹。”秦懷玉濃眉微挑。
侯承遠面色微怔了一瞬,無奈笑道:“你何時也學會坐地起價了?這成了家的男人可真是要不得。也罷,三匹就三匹,半夜三更能將你這個駙馬從晉陽公主的鳳榻上拽起來,也實屬不易。”
秦懷玉笑瞟了眼我,緩緩道:“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你能體諒就好,而且三匹西域紅鬃烈馬換你的這個小美人,這筆買賣你穩賺不賠。”
侯承遠點著頭,微笑未語。
阿史那思摩陰沉著臉,盯了幾眼插在地上的金鐧,沉聲道:“秦家的撒手鐧果然名不虛傳!”
語畢,又轉眼瞧向侯承遠,“看來本將是小瞧了你。”
侯承遠道:“我的死穴自己最清楚,況且將軍又老謀深算,我不得不防。”
原來剛才侯承遠與張衝附耳低語是在吩咐他去請秦懷玉,沒想到他的心思竟如此縝密,他的確與以前不同了,心念至此,頓又覺得心底泛起了一股暖流,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
秦懷玉慢步踱到我身旁,隨手拔起一支金鐧拿在手中把玩,忽然揚聲道:“今夜高朋滿座,濟濟一堂,世子為何不出來一起湊湊熱鬧呢?”
黑暗中又傳來衣袂飄動之聲,一個人影從右面的屋脊縱身而下,這人身形魁偉,體格健碩,冷毅的臉上一雙琉璃色的眸子銳利如鷹。
我眼光瞥清人影,不由震驚,“賀公子!”自從去年突利可汗入朝,就被皇上封為北平郡王,賀羅鶻也隨著突利可汗定居北平,怎會突然至此?
侯承遠也是面帶困惑,瞧著他道:“世子可是來助陣的?”
賀羅鶻道:“在下受故人所託,確為助陣而來。”
秦懷玉拊掌笑道:“如此甚好,世子號稱‘突厥第一勇士’,秦某早就想一睹英姿,卻苦無機緣,今日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侯承遠正了正臉色,道:“強敵當前,我等先合力退敵,客套之言容後再說。”
兩人頷首,端正臉色,齊齊望向阿史那思摩。
侯承遠、秦懷玉、賀羅鶻三人武力之強自已不必多說,阿史那忠與泥孰雖也驍勇,但絕非他們的對手。照理阿史那思摩已是落盡下風,可不知為何他的臉上非但沒有憂慮之色,反倒越漸透著輕鬆。
我心裡正犯著嘀咕,只見阿史那思摩反手持刀,用力往地上一插,大笑道:“看來,客人已經到齊,好戲也該正式開場了。”一面舉手擊了六下掌,三長三短,很有節奏,似乎是某種暗號。
掌聲未盡,但見漫天人影從四面八方急掠過來,瞬間已將昌河館驛門口團團圍住。粗略一數,足有四十多人,其中三十多人相貌各異,裝束也各異,手中所持兵器更是五花八門,顯然都不是中原人。
剩下五人黑衣寬袍,雙手縮在長袖中,都以面具遮臉,看不見容貌,只有面具上的血色禿鷲圖案赫然醒目,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暗夜中的幽魂,渾身透著死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