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一休見過施主!”一休宗純雙手合十行了一個佛門禮。

“大和尚!你不在廟裡修行,跑到咱家這裡有何貴幹?”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小僧此次前來只為救命,不為其他!”

“哈哈!”王瑾笑道:“不知和尚要救誰的命?”

“誰的命都是命,和尚都想救,殺生乃是佛門五戒之一,更何況是人呢!”

王瑾也是向佛之人,覺得這個和尚有趣,便問道:“和尚打算怎麼救人,說來咱家聽聽!”

“小僧請問施主因何發兵侵入他國領土?”

“你在指責咱家嗎?”

“不敢!小僧只是想知道原因。”

“原因我大明已經向貴國呈報,是貴國根本不拿我大明當回事,覺得我大明軟弱好欺嗎?”

“施主是說流浪武士襲擾大明之事嗎?”

“咱家不知他們是什麼流浪武士,只知道他們是倭國人,他們代表著倭國,這麼多年給我大明造成了巨大的損失。

我大明提出索賠乃是正當的要求,貴國卻對我國合理的要求不聞不問,既然你們不願意賠,那我大明就只好自己來取了。

你是和尚,按理說是方外之人,若是你說話不帶立場,咱家倒是願意與你談談佛,參參禪,不過很明顯你這個和尚今天是帶著立場來的,帶著立場說話就不能公正,咱家就只能將你看做倭國派來的談判者。”

一休和尚沒想到這個明國太監態度這麼強硬,這麼多年還很少有人這麼不給他面子,不過多年的修行早已讓他寵辱不驚,聽了王瑾的話微微一笑道:“小僧是和尚不假,不過卻是皇國的和尚,而且和尚還有個俗家的身份——皇子。”

不提皇子還好,一提到皇子,王瑾勃然大怒道:“小小倭國也配稱皇,這天下只有一個皇帝,那就是我大明天子,爾等國主只能稱王。”

“我國並不是明國臣屬,我國怎麼稱呼皇室與明國無關,明國如此行為太過霸道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是王道,和尚既然懂漢話,一定讀過漢家典籍,不會沒有聽過這兩句話吧。”

“小僧是方外之人,稱呼什麼都無所謂,不過是虛名而已,可是眼下兩國對峙,一旦開戰就是血肉橫飛,死傷枕籍,這才是最重要的。

不瞞施主講,小僧是跟著我國的大軍一路過來的,足足六萬大軍,你們現在有多少人?能擋住皇國大軍的雷霆一擊嗎?

與其說是小僧救人,不如說是前來救你們,一旦開戰你們可就再無退路,死在異國他鄉,魂靈都回不到家鄉,施主可曾想過手下計程車兵嗎?”

“和尚夠狂啊!真不知道是誰給你的勇氣,敢在咱家面前這麼說話,咱家算是聽出來了,你不是來談判的,你這是來勸降了。

想讓我大明投降,那就要拿出你們的真本事,就怕到時候哭的是你們,你是個和尚,咱家也不為難你,和尚請回吧!”

“小僧不走,不管小僧有沒有勸得施主放下武器,都會留在這裡,為亡靈超度,請施主給小僧一個靜室,小僧準備為亡靈超度。”

“和尚!你當咱家這裡是什麼地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嗎?來人將這個瘋和尚從城牆上丟下去。”

幾名侍衛過來將一休宗純叉起來,就要往城下丟,沒想到這個和尚不但不求饒反而哈哈笑道:“既然小僧阻止不了戰爭,那就死在這裡,也算死得其所!”

王瑾沒想到這個和尚還挺硬氣,本以為這麼一嚇唬,和尚就會求饒,結果還碰上個不怕死的。

“放下他,給他找個房間,明天出戰帶著他,咱家要讓他親眼看著那六萬倭國軍隊是如何覆滅的。”

“是!”

第二天,沒有得到任何訊息的赤松滿佑,開始排兵佈陣,倭國軍隊由於缺鐵,除了軍官之外,武器裝備普遍很差,基本上是以竹矛為主。

六萬倭國軍隊排成左中右三個陣列,三個陣列分別對應明軍的三個營地。每個方陣兩萬人,最前排是弓箭手,弓箭手中還夾雜著一些火門槍手,弓箭手後面便是長槍手陣列。在步兵陣列兩側還有少量的騎兵環繞,這些騎兵並不做為攻擊的主力,而是用於戰勝後的追擊,以及戰敗後的斷後。

長槍手(足輕)的武器是一柄七八尺長的兩邊開刃的竹槍,不同於大明的紅纓槍,是把槍桿套進槍頭的圓孔中。

倭國的長槍是將槍桿中空,將槍頭後面細長的槍柄嵌入槍桿,並將其用牛皮繩泡水後仔細捆緊,當牛皮繩的水分幹掉之後,牛皮繩便會收縮,使得這樣製作的長槍不會出現在戰場上脫落槍頭的危險。

總體來說,倭國的長槍製作上要比大明作為消耗品的紅纓槍要精良的多,不過大明的長槍是輔助作戰武器,現在除了地方軍隊之外,已經基本淘汰,海軍陸戰隊更是沒有裝備一支長槍。

明軍也在王瑾的命令下組成三個陣列,明軍的陣列非常的簡單,那就是典型的排隊槍斃陣型,火炮在前,進行第一輪打擊,兩軍距離拉近之後,便是火槍手的排隊射擊,若是能夠敵人能夠扛到與明軍肉搏戰,這個時候,明軍就會銃刺插在槍口,與敵人展開拼刺。

在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的時候,明軍與倭國軍隊全部列陣完畢,在倭國軍隊還沒有開始行動之前,明軍首先發動了攻擊。

王瑾一聲令下,炮兵指揮官手中的令旗揮下,大聲吼道:“開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