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竇希常虎目一瞪:“怎麼死的?”

“傷,傷勢復發。”龐俊臣猶豫半天,支支吾吾道。

“蓬!”這次竇老祖連桌子也沒拍,更不見手上有任何動作,但龐俊臣的一條左腿,也爆了。

“啊——”他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哀嚎。

“龐俊臣,”竇希常一字一頓說:“老夫再問你一遍,錢坤,怎麼死的?”

“被,被殺死的。”龐俊臣汗如雨下,再不敢有任何隱瞞。

“誰殺死的?”

“方,方寞。他,他說錢坤無依無靠,弄死了正好給,給楊館主定罪。”

“哦,那你有沒有參與啊?”

“這個,”龐俊臣捂著斷腿,情知今日若是再遮遮掩掩,這位老祖是真會要了自己小命。

當下咬了咬牙道:“弟子,弟子當日給他行了方便。”

“那就是參與其中了?”

“是。”

“呵呵,哈哈,哈哈哈!”竇希常突然仰天大笑,震的大殿上瓦片一塊塊抖動,響聲一片。

“張覓,這就是你治下的巫山郡啊!你看看,外人隨意入殿,公然參與審案;主審之人更是參與謀殺證人。你,你可知罪?”

張覓自竇老祖進殿後,早已從地上爬起,此時一個哆嗦,撲通一聲再次跪倒:

“屬下,屬下有罪!請殿主責罰!”

“既然知道有罪,回去好好寫份認罪書,不得有任何推諉隱瞞!”

“啊?是,是!”張覓連連磕頭,心中卻是大為詫異。

難道就只要寫份認罪書,沒有別的處罰?

就這麼輕易放過我了?

“司馬宮主,”竇希常不再理他,對司馬權毅道:“巫山郡觀遞交的審問記錄,明顯不合常理,你一個紫府宮主,難道沒有看出來嗎?”

“這,”司馬權毅抱了抱拳,乾脆道:“屬下一時疏忽,沒有仔細檢視,願受殿主處罰。”

“那好,你,主動請辭吧!”竇希常冷冷道。

“什麼?”司馬宮主又驚又怒。

張覓明顯責任更重,卻只是一份檢查了事。自己不過是疏於核驗,卻要撤掉職務。這,這也太過分了吧!

“怎麼,你不服嗎?”竇希常斜藐著他:“實話告訴你,老夫就是看你不順眼,你不滾也得滾!”

“你若不服,大可給你以前的主子寫信,也可去找掌門,找老祖告我,老夫都接著……”

“只是,你又能耐我何?”

今早被水虹一罵,竇希常同樣也被罵醒了。

是呀,水虹說得在理,老夫要實力有實力,要名分有名分,跟你們玩什麼心眼啊!

我難道還不能隨意撤換你們嗎?

宗門現在正是危急之刻,用人之際,難道會因為你們幾隻小魚小蝦,撤掉我這個剛上任的殿主?

老夫過去幾個月,還真是顧慮太多,想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