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寞畏畏縮縮出來:“回,回殿主的話,弟子方寞,是方宏的族兄,因為……”

他的話還沒說完,已經被竇希常打斷:“你是巫水郡觀的人嗎?”

“這個,不,不是!”

“可有宗門公職在身?”

“沒,沒有。”

“既不是本地郡觀的人,又沒有宗門公職,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擅闖我郡觀大殿的?”

“我,我是方宏的族兄,是代他來聽案的。”方寞臉色蒼白,戰戰兢兢道。

“聽案?可我看你坐的位置,明顯是在審案呀!”竇希常冷笑一聲,轉頭看向站在身側,一直默不作聲的司馬權毅:

“司馬宮主,冒充郡觀人員,意圖干擾斷案,該當何罪啊?”

司馬權毅心裡一跳,硬著頭皮道:“死罪。”

“殺了!”竇希常喝道。

殺了?司馬權毅打了個激靈,抬頭不敢置信地看向竇希常。卻見這位殿主正目光陰冷地盯著他,毫不掩飾眼中的殺意。

如果我不動手,他不會連我也殺了吧?

會的,這老頭凶神惡煞,肯定會的!

這,這算是要我交,投名狀嗎?

司馬權毅冷汗直冒,再不敢遲疑,一隻手高高舉起。

“不!”方寞嚇得魂飛魄散:“我是方家的人,鎮妖殿伏虎堂方堂主的族人,你們不能殺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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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權毅劃掌為刀,一顆人頭高高飛起,正是方寞。

無頭的屍身怦然倒地。

大殿內頓時噤若寒蟬。

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

一名紫府家族的築基修士,說殺就殺了。

審問這個姓楊的小子,居然讓殿主如此憤怒!

難道這小子,是這位新殿主的逆鱗?

一時有不少人偷偷打量楊珍,眼中充滿了驚恐、猜疑、後怕。

楊珍也同樣驚呆了。

內心深處,同樣驚懼不安。

別人看到的,或許是老祖對他的維護,而他看到的,卻是低階修士,在高階修士面前,那如同草芥一樣的命運。

人生無常,誰又能保證哪一天,自己不是處在方寞這個位置呢?

死得何其輕易,如同螻蟻!

“方宏,錢坤二人何在?”竇希常掃視眾人。

人群的目光,又一次投向龐俊臣。

這位斷去一臂的副主科,此時傷口經過處理,已不再流血,只是失血過多,讓他臉色看起來極其蒼白。

“方宏,關在後山的庭院中。錢坤,他,他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