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山楂樹還象徵著純潔愛情。

山楂樹要海拔1到15米地方才能養殖,北川海拔很低,很難種植,香山,遼江等地區才有這種農莊。

香山,是他一直都很想去地方,聽說那裡山清水秀,四面環山,潺潺溪水靜靜流淌著,澄淨溪面波光粼粼,四周嶙峋山石環繞,金黃日光照拂著,寂靜空廖山間響徹著泉水叮咚聲。

想想都美好地方,那是他一生夢想。

病房陷入片刻沉默,程北沐說了半天,葉思瑤還是沒吃一口,粥已經有些涼了,他又拿手捂了捂,只餘一絲餘溫:“算了,已經涼了,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葉思瑤環著雙手望著他:“你做。”

程北沐做飯算不上特別好吃,只能說一般般,但葉思瑤就是喜歡那股味道,從小到家,家裡飯菜都是保姆做,跟飯店一樣,胡蘿蔔雕花,西蘭花配菜,做工精細是精細,但是總感覺少了些什麼。

第一次吃程北沐做菜,管沒有保姆做好吃,但是他喜歡那種感覺。

“今天沒時間,我爸出院。”程北沐垂眸。

葉思瑤又追問:“那明天。”

“明天要上班。”

“那後天。”

“後天有應酬。”

……

葉思瑤深沉目光直直盯著他,篤定地說道:“程北沐你生氣。”

“沒有,我能生什麼氣。”程北沐自顧自收拾起碗筷,起身往外走,“我爸還等我,我尋了空擋再過來看你。”

說完便開門出了去,步子極。

門口陸城盯著他漸漸遠去背影撓著腦袋愣神之際,身後傳來“啪”一聲,瓷器破碎聲音。

他忙探著腦袋往裡瞧去,餘光才剛剛瞥見一地陶瓷碎渣子,畫板便猛砸上他腦袋,他倒抽一口冷氣。

先生情況似乎惡劣了——

不禁要第二次感嘆,聖心不可測也。

翌日,程北沐跟於安一起去了那天那家夜店,詢問了很久,都沒人知道那名服務生去向。夜店老闆是避之不及,不耐地趕著他們出門:“先生,那名服務生早就不做了,別再來了!”

兩人站夜店門口,於安說道:“從別地方下手吧,那名服務生擺明是收了好處不肯出庭作證了。”

“難道要我真去拿葉思瑤畫稿啊?”

於安瞥了他一眼,沒說話,程北沐繼續道:“他為了畫那玩意兒都住院了,再怎麼樣我良心都過意不去。”

於安眸底帶著抹似笑非笑意味:“只是良心過意不去?”

程北沐沒再開口,眨了眨眼,有些無辜又有些惆悵,他低聲問道:“於安哥,你忘記慕夏了麼?”

很難得,從程北沐嘴裡可以聽到於安哥三個字,於安戳了戳他腦袋:“那麼你呢?忘記白墨了麼?”

程北沐一怔,白墨,真好久沒有聽見這個名字了。

於安揉亂了他頭髮,說道:“有些人,不管你忘不忘記,你心裡終究會有一個特殊位置,無關愛與不愛。我以前就很傻,娶不了慕夏,便誰也不要,現想想,這世界少了誰地球不是這麼轉?我世界只是少了個慕夏而已,想通了心倒也舒暢些。”

程北沐突然不再開口了,沉默低著頭,頭髮被他揉亂了,像只抓狂小獅子,於安突然有些奇怪看著他,問道:“程北沐,你弄清楚了麼?誰是葉思瑤,誰是白墨?”

春日傍晚,殘陽餘暉一點一點映照著大地,淡金色光暈淺淺繞兩人身畔,樹影斜斜倒影路面上,偌大廣場上,噴泉忽升忽降,耳畔迴盪著小孩子稚嫩童音與清脆笑聲。

程北沐目光盯著前方不遠處嬉鬧孩群,感嘆說道:“大約還是這麼大,也跟他們一樣,總是把慕夏像老母雞護雛一樣護自己身後。於安,我昨夜做了一個夢,夢見我跟慕夏還有葉思瑤三人坐一條小船,可是船要沉了,我們必須要減輕船上重量才能讓船沉慢——”

他微微頓了頓,於安問道:“嗯,然後你自己跳下海里,成全他們倆了?”

於安問完才無奈勾了勾嘴角,嘆:被他不著痕跡繞開了話題。

“沒有。”程北沐慢慢搖了搖頭,目光有些空洞毫無焦距:“我把葉思瑤給推下去了。”

於安微怔又聽見他說:“然後我自己也跳下去了。”

近這樣夢不斷困擾著他,心頭煩亂,這樣夢暗示著什麼他也不清楚。